经过了几天的考虑,武厚最终决定,答应麦伟力,去参加这次举办的比赛。他心里觉得,既然学武,就得切磋,从实战中吸取经验,不然每天练来练去,有什么趣。
对于此时的他而言,为何练武,无非为一个能打而已。
所以这一天放学,武厚没有和麦闻香同路回家,而是换了个方向,跑步去了硬汉有限公司。
到了公司大门,武厚跟前台说了一声,要找麦伟力。前台的女士让武厚稍等,继而拿起电话,拨通的麦伟力办公室的座机。两人说了几句,女士放下电话,就准备带着武厚去到麦伟力的办公室。
武厚非常客气的说:“不用带,我知道怎么走。”女士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说好,武厚就一个人上楼了。
麦伟力坐在办公桌后面,听见敲门声,心中知道武厚到了,说了声请进。武厚打开门,麦伟力示意他坐下,武厚乖乖坐在了办公桌的另一边,看着一脸笑意的麦伟力。
“想好了?”麦伟力笑问。
“嗯,想好了。”武厚点头道。
麦伟力站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一瓶饮料,递给武厚,武厚接过。麦伟力又坐到办公桌前,继续道:“你稍等,我打印一份合同。”然后就对着电脑聚精会神了起来。
武厚坐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的时候,轻轻说了句:“可不可以不让你女儿知道我去打比赛。”
正在打字的麦伟力停顿了一下,问他:“香香不知道你会武?”
“应该不知道吧,她就见我徒手爬过七楼而已。”武厚不确定的回答。
继续全神贯注打字的麦伟力听了武厚这话,说:“爬个楼而已,身子骨强健点就可以,这么说香香应该不知道,她的同桌是练武的。”
武厚哦了一声。
麦伟力边打字边说:“现在练武的不多见,见得多的就是些散打,跆拳道拳击之类的,正儿八经习武的很少。其实也不算少,就是现在人口增加,平凡老百姓又太多,所以就衬托的练武的少了。再说现在法治社会,有个差不多能过活的日子,谁去练武阿,好好上学考个名校,将来找个好工作,不比受那份罪舒服吗?”
武厚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麦伟力:“叔叔的父亲,以前练武的吗?”
麦伟力笑笑说:“对,老爷子以前练武的,年轻时候给大户人家看家护院,后来赶上战争,那家人移民走了,然后老爷子就带着我们一家人回到了这里。我小时候就学武了,我爹练拳的,所以我也跟着练,练了几年发现,不挣钱阿,现在这世道,很少有谁家请人看门了,所以我就改行打了拳击,跟着以前的公司到处打比赛。”
“哦,这样啊,怪不得上次去你家,看到一个木人桩,不过落了很多灰尘,看上去像好久没用过的。”
“哈哈,是啊,从我爹去世以后,那就没人碰过了,打了这么多年拳击,我爹教那些拳脚也差不多忘了,我也就没耍过那东西。”
麦伟力停下手上的动作,随着打印机的响动,一份合同书就出来了。他拿起合同书,又看了一遍,递给武厚说:“来,签个字吧。”
武厚第一次签合同,所以有些紧张,生怕遇到像电视上演的那些,被人设下文字陷阱。他把合同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一遍,上面只说了要收取奖金三成,其余的也没什么条件。这是麦闻香的爸爸,肯定不会欺骗自己的,于是武厚就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递给了麦伟力。
麦伟力确认了合同无误,就收进了抽屉里,继而又看着武厚说:“小家伙,虽然知道你练过,但我得提前告诉你,过几天的比赛中,参赛的可都是练过的,我只能说,你多保重。”
武厚心里没底,担忧的说:“都是很厉害的吗?”
“厉不厉害,那看跟谁比了,不过大家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你也别怕。”说到这里,麦伟力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问道:“你老师没教过你什么杀手锏吗?就是很厉害的招式阿什么的?”
武厚苦恼了起来,暑假时候在山里,端木神九可没教过他什么招式阿。他摇摇头,表示没有。
麦伟力皱眉道:“那你练的什么武?”
武厚尴尬笑笑,又摇了摇头。
端木神九除了告诉武厚怎么运气之外,就只有那套拳了,他想到这里,开口说:“学过一套拳。”
“来你打一遍给我看看。”麦伟力努了努嘴,示意武厚站到后边宽敞一点的地方。
武厚按麦伟力说的,站起身走到后边,起手运拳,把端木神九教他的那套把式打了一遍,拳术很简单,也很慢,就几个动作,虽然武厚打的标准,但看过之后的麦伟力却不高兴了起来。
“这他妈就是你师傅教你的?”麦伟力忍不住爆了粗口。
武厚疑惑不解,不知道麦伟力为什么突然发火。
他有些紧张的问:“是啊,怎么了?”
麦伟力瞪着眼睛厉声道:“这他娘的就是一套五步拳,最基本的东西,烂大街的玩意了!”
武厚看着麦伟力恐怖的样子,无言以对。他只按照端木神九教他的来练,也不知道具体是练的什么。但听麦伟力那话里的意思,这套拳很平常阿。
麦伟力双手扶额,唉声叹气,失望道:“那晚拍你几下,看你有些底子,以为是个好手呢,谁知刚入门,就学了套最基本的五步拳,唉!失算失算,让你去参加比赛,不是让你去挨揍吗?”
武厚心中可不这么想,他不觉得自己去参加比赛,只有挨揍的份,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再说,端木神九那半人半仙的怪物,可不是随便教点基本功糊弄武厚的人。
想到这里,武厚肯定的告诉麦伟力:“叔叔,放心吧,我有把握。”
麦伟力正头大,心中正在想着,刚签了合同,如果我现在违约,还得给他违约金,这也太亏了。听了武厚充满信心的话后,麦伟力没好气的说:“放心个屁,你有把握?我没有!”
武厚无奈,不知如何是好,便开口说:“叔叔你觉得参赛的人,能打赢你吗?”
麦伟力想了一想,回答:“这次比赛不是拳击,是散打,我又不擅长这个,不过我要参赛,进前三肯定没问题。可惜,这次比赛是那个大集团为了选拔人才,所以年龄限制在了十四岁到三十岁之间。”
武厚笑了起来,说:“那我要打赢你,你是不是就放心了?”
麦伟力听了这话,不悦的看着武厚,但又转念一想,自己不妨先试一试这小子。于是他站起身,说道:“好小子,有勇气,既然你这么说,叔就来试试你的本事。不过别说叔欺负你,我打你一拳,你要是能扛得住,那就没问题。”
虽然不跟自己切磋,但麦伟力说这方法也行,武厚欣然接受,点头答应。
于是麦伟力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来到武厚身前,握了握拳头,示意武厚准备好。
武厚调整呼吸,身体放松,悄悄把能感知到的那丝丝真气,调动到了肚子上。
麦伟力看武厚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心中骂了一句小屁孩,然后抬起拳头,问道:“准备好了吗?”
武厚淡淡回答:“可以了,来吧。”
“好嘞!”麦伟力挥动拳头,朝着武厚的肚子上砸去,这一拳看上去势头强劲,但并不有力,麦伟力可不敢用全力去打,他也担心武厚这孩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有狂妄自大的成分,怕自己一拳不小心把他打坏了,所以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力量。
可一拳打上去,武厚纹丝不动,脸上任何表情也没有,而自己的拳头却觉得,像是触碰到了一块十分柔软的东西。
武厚睁着天真的眼睛说:“就这样吗?”
麦伟力缩回拳头,稍稍加重力气,又是一拳打了上去,结果还是如打在一块海绵上一样,十分柔软,轻而易举化解了自己的力道。
“叔叔,你用力啊。”武厚知道麦伟力没使全力,催促说。
麦伟力怪声道:“呦呵,小子,行啊,再接我一拳。”
武厚看麦伟力这样子,觉得他要使全力了,于是郑重说道:“来吧,用全力,别像没吃饭一样。”
麦伟力老脸有些挂不住,这次握紧拳头,使出全力,狠狠地打向武厚。这次拳头触碰到武厚的肚皮,跟前两次不同。前两次像是打在海绵上,这一次就不一样了,这次像是打在了一块铁板上,坚硬无比,硌的麦伟力整条手臂发麻,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连忙缩回拳头,用另外一只手捂着,一边哎呦哎呦的叫着,一边难以置信的说:“怎么这么硬?”
武厚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轻松又得意的问道:“硬吗?强吧?说好的一拳,这已经三拳了,看来我赢啦。”
麦伟力活动着疼痛无比的手指头,点头说:“可以可以,很硬,很强,你赢了,真看不出来,你小子练过金钟罩吗?”
武厚摇摇头说:“没练过。”
来了兴致的麦伟力奇怪问道:“那为何能这样硬?腹肌可练不到这种程度。”
武厚犹豫了一下,说了两个字:“真气。”
听到这两个字的麦伟力大吃一惊,声音也提高了分贝,问:“什么!?”
“是真气。”武厚坦言道:“我将真气调动至腹部,所以你才会伤不了我。”
麦伟力觉得武厚在吹牛,不信道:“不可能,我爹练了一辈子也没能练出来真气,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真气。”
武厚翻了个白眼,说:“你爱信不信,你拳头对常人来说很有杀伤力,可对于我来说,没什么作用,不信我站着让你打,你打到天黑,我也不会有任何事。”
看少年说的信誓旦旦,麦伟力心情有些凝重,低声说:“小子,你知道真气意味着什么吗?”
武厚听麦伟力这话,有些纳闷,就问:“意味着啥?”
“意味着与众不同。”麦伟力沉声说道:“我这种练武的,说白了就是闹笑话,逗逗外行人开心还行,但对于习武来说,我连门槛也没摸到。”
“这样吗?”武厚挠了挠头,他觉得习武没那么难。
麦伟力又说:“你这岁数能练出真气,以后肯定能将真气化形,融会贯通,前途一片大好光景。只不过你这普普通通的家庭,是怎么练出来真气的,这玩意没有高人指点的话,一般练拳脚的半吊子武人可练不出。”
武厚可不打算把师傅说出来,答非所问道:“像我这样的人,多吗?”
“哪种?”麦伟力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能调动真气的,你认识的有吗?”武厚又详细的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