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章: 召见(1 / 1)

到了晚膳时分,因为有慕容远的嘱咐,膳房早早的就准备了宴席。这会儿景仁宫宫门紧闭,里面却从正殿到外面的花园里,摆了满满的二十张桌子,才让景仁宫上下的人都坐了下来。

含芳殿的正殿里,厅堂中央摆了两章张八仙桌,三十二道菜肴,杯盘碗碟是清一色的细白骨瓷,上面各色的菜肴羹汤,闻着就香味十足。

按说,二月十五这天才是慕容远的生辰,中午在御花园被皇后莫名其妙就训了一通,回来之后在书房好生发泄了一同,砸坏了两张椅子和几只笔、几个瓶子还有一方砚台,这才消了气。

这会儿所有人都来给她贺寿,慕容远如何能不高兴?

靠着门边的小圆桌坐着的是蔷薇几个,慕容远自己独占一桌,因为没人敢跟她坐在一起。不过饶是这样,合宫上下也欢声笑语不断。

天黑下来的时候,宫女们自发的点上了琉璃宫灯,映照的整个院子都恍如白昼。明晃晃的灯火里,慕容远捧着酒杯自斟自酌,乐不可支。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有了自己的生日,终于有人给她庆祝生日来了……然后她就醉了。

蔷薇几个素日安坐在边门那一桌,可几个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密切的注视着她这边的情形。起先看她笑嘻嘻的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几人也不敢上前扫兴,可这会儿她直接醉的晕过去了,蔷薇这才吓到了!

公主从未饮过酒,今天这酒也不是内务府供上来的果子露,而是货真价实的桑落酒,也不知道翠微从哪里搞来的……

“公主,您醉了,奴婢扶您回房歇息了吧?”蔷薇贴在她耳边轻声的问,慕容远睡得很沉,听到耳边有动静,也只是不耐的挥了挥手,便再也没动静。

蔷薇埋怨的瞪了翠微一眼,和采薇一起将慕容远扶回了寝房,紫薇打了热水进去,三个人替她宽衣洗漱完毕,这才盖上薄被退了出去。

外间采薇指挥着众人收拾残局,好在景仁宫上下都是训练有素的,没有人敢在这样的大日子喝的酩酊大醉,待宴席过去,井井有条的把桌椅杯盘都收拾干净后,夜已深了,众人自退下去歇息不提。

第二日一早,慕容远头疼的醒过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难道真是体质变了,酒量也不行了?

那一口一杯的小酒,她才喝了不到二十杯,怎么就醉成了这样?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了似的……

外间蔷薇几个早已捧着热水等着了,听到动静,便掀了帘子走进来,“公主,可是要起床了?”

“嗯……”慕容远无力的呻吟了一声。

采薇先端着一杯凉到温吞的水进来,服侍她喝下,蔷薇在一边解释道:“这是顾太医昨日送来的,说是新出的槐花蜜,有解酒的功效,平日里坚持饮用,也可滋润肌肤。”

槐花蜜?那不就是蜂蜜吗?慕容远想着,一仰头喝了个精光,又眯着眼养了会儿神,这才觉得好了不少。

洗漱的时候,屋子里人不多,就她们几个。蔷薇想了想,忍不住问道:“公主昨天夜里是怎了,喝那么多酒?”

“没事,心情不太好。”慕容远面无表情的应声,顿了顿,又改口道,“不对,是,心情太好了。”

一番话,说的几个婢女都一头雾水,慕容远心中冷笑了一声,对正给她梳头的紫薇说道:“梳成昨天那样就可以了,不要盘髻。”

“诺。”紫薇小声而又怯懦的应了,听得慕容远眉头微皱,这么胆小怕事,怎么跟在她身边,过些日子寻个由头打发出去算了。

吃过早饭,慕容远去了书房,这几天在书房里,她到是发现了不少的书籍。好笑的是,竟然都是《史记》、《资治通鉴》这类的书。

她不由得好笑,看来慕容千山那个老匹夫是从很久以前就看是盘算这个计划了吧?一个不足十五岁的小姑娘的书房里,摆满了帝王权术。

这么多年,难道就没人发现过?

书房里,慕容远让人摆了张美人榻在窗台下,歪在上面看一本《帝王术》。窗户开着,外面清风徐徐,带来一阵阵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她兀自冷笑的靠着软枕发呆,就连身旁什么时候坐了个人都不曾察觉。等意识到颊边温热的呼吸时,慕容远整个人都僵住了。

耳畔立时响起一阵轻笑来,“看什么东西,这么入神?”

是李君凌!

慕容远猛然一抖,身子飞快的往旁边侧了过去,戒备的看着他,“你怎么又来了?”

李君凌神色一暗,低声问,“你,不想见到我?”

“……”慕容远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是不想见到他,她这会儿是谁都不想见,尤其是跟从前的“慕容远”有着“非同一般”的牵扯的那些人,更不愿见到了。

皇帝一眼就看穿了她,她就不信,这些人,都不曾发觉。

越是接触的多,她就越是心虚。

“怎么了?”李君凌关切的问。

“没什么,你来,是又有什么事吗?”慕容远避开他的眼神,淡淡的问道。

李君凌想起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便正了脸色,压低声音,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帝都的事情,我已经嘱咐好下面的人了。这是印信,你拿好,有什么需要,就让翠微拿着印信去朱雀大街的宝泰楼。”

慕容远接过印信,是一枚田黄石刻的私章,反刻着“鸾玉”二字。

她心下好奇,却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想起昨日顾言之说的那些话,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李君凌。

可,她却担心,就这么暴露了自己。

算了,还是再看看吧。

慕容远抬起眼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一路小心。”

见她这副态度,李君凌就知道她什么也没想起来,不由得心下一酸,估摸着时间长话短说,道:“这是我的印信,宝泰楼是我名下的产业,旁人并不知道。蜀中那边出了点事,非我不可,所以才把印信还给你。如今前朝后宫局势都不明朗,有此印在手,至少银钱上你无须担忧。若是有个万一,你便传了信,让人接你出去便是。”

他说的很细,却并不提“鸾玉”二字。

慕容远听得这一席话,惊得不知所以,整个人都呆住了。

李君凌却不得不告辞,“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你自己小心,以后别自己一个人睡,让丫头们守着,最不济也要让翠微守在身边,切莫离了人。记住了吗?”

他的态度简直像是在同小孩子说话交代,若换做平时,慕容远早就不耐烦的催他走了。可今天,她实在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李君凌暗自叹了口气,转身悄悄地离开,留下她自己继续发呆。

李君凌走了许久,慕容远的心依旧不能平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细细的审视着手中的印章,手指大小的石头颜色橙黄如橘皮,半透明质地,表面打磨得十分光滑细腻。底部呈方形,除了“鸾玉”二字之外,旁边另有一枝海棠花含苞待放。

这明显,不只是个私章这么简单。

按照李君凌的说法,这更是一枚独特的印信,它,代表的是一种身份,非常独特的身份。

李君凌,为什么要给她这种东西?还有鸾玉和海棠花,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正纠结中,却听的蔷薇在外面的窗檐下小声提醒道:“公主,外面有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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