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将令既出,三军随即克日开进。不数日,已于钟离胤、倩如、熊林三将三军会师蓟城。既到蓟城,洪武重赏钟离胤平定并州之功自然不在话下。封赏已毕,随即四面合围将蓟城为了个水泄不通。
时过半月有余,蓟城缺粮守军尽数懈怠。
诸将皆上表攻城,洪武但在主帐闻听诸将请命随即淡然一笑摇手制止。
“昔日还在辽东漠北之时,某便言夺取幽州当以收心为上、攻城为下。既夺北平之时,某也曾与阎柔将军打下赌注。如今胜负将分,某当亲往城中游说彼兄弟二人来降。此二人若降,幽州则可不动刀兵尽取矣。”
闻听洪武所言,诸将皆有惧色。席间众人,唯独伯崖与钟离胤淡然含笑。
洪武但见二人态度,心中已然有数。不禁浅浅一声轻叹,随即目视二人就此开口。
“蓟县围城,时过半月有余。今城中缺粮以致守军懈怠,我若就此攻城必然一战成功。诸将皆上表请令,我不允反要涉险。诸将闻言皆有惧色,何以两位不惊反笑?”
但听洪武所言,钟离胤随即出班拱手。
“主公雄才,以致河北四州皆平。如今幽州只在掌握,形势如何阎柔兄弟也有觉悟。今但为愚忠欲与主公鱼死网破,主公若要硬拼虽可取胜却势必军力大损。更兼阎柔治理幽州二十余载,百里乡民之间也颇有威望。今杀一人而失万民之心,为仁者所不取。如以言说之,其间安排妥当料想虽身处惊涛骇浪之中亦如弄潮儿一般。”
钟离胤一语既出,洪武随即再度看向伯崖。
“钟离将军如此说,军师却以为如何?”
但听洪武所问,伯崖只是轻摇羽扇淡然含笑。
“某之见,但与钟离将军相同。”
伯崖一语出口,洪武已然“哈哈”大笑起来。但看二人姿态,随即不禁轻轻充满赞许般点了点头。
“某今欲往蓟城,两位可愿相随?”
钟离、伯崖彼此对视一眼,随即含笑之间已然决议与洪武同行。
洪武大喜,正要发令身边熊林已站了出来。
“某自随主公以来,临阵不退、遇敌当先。今以受主公恩命为贴身侍卫,试问如今主公要去某岂能不就此跟随?今愿随同往去,侍奉主公左右以保主公万全。”
但见熊林出班,倩如、靖缘亦站了出来。
“我等即为主公家人,也愿就此同去。无论福祸,一并担当。”
洪武但听几人之言,不禁含笑摇手。
“熊林为我近身侍卫,随行无妨。今我既要前往,军中诸事尚需爱妻、贤弟照顾。更兼此番不过游说阎柔示以挚诚,人多了反而误事令阎柔兄弟提防了我。我既前往,军中政事交给靖缘。但凡军机要务,一律爱妻与诸将商议处理即可。”
言毕就此安排了下,次日便带着钟离胤、段伯崖以及熊林三人一并四骑纵马来到蓟城之下。既到蓟城,说明缘由之后城头守军随即报与阎柔兄弟。闻听探报,阎柔不禁为之震惊。
身边阎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禁再度向军卒确定所来一共多少人马。军卒实言相告,阎志不禁为之骇然。
“彼军围城半月有余,眼看便要功成。今不请自来,恐有奸计矣。”
“嗯……”
阎柔微蹙眉头,捻髯沉默静思不能决断。
正此时,母丘检、母丘秀二兄弟出班。
“蓟城被围,只在旦夕。今彼自来送死,我等若能将梁洪武擒住。以此要挟彼今退军投降,试问岂不美哉?”
闻听兄弟二人一语出口,阎柔随即摇首一声轻叹。
“彼亲身来此,是对我释出诚意。想得河北大势已去,如若彼军攻城蓟县即可一战而下。彼弃攻反来见我,是不想生灵涂炭。想我曾经在北平曾与他打赌,言若被擒获便就此归降。今蓟城城破只在旦夕,彼自来见我是不想再和我作战下去。似此时机我若仍旧不识好歹,试问又何以立信于天下?”
“兄长之意,莫非……”
但见阎志一脸惊态,阎柔不禁充满自嘲的一声冷笑。
“昔日曾在北平,某也曾与梁洪武但为天下辩理。一番言论,已知此人绝非凡夫可比。所以继续抗衡,不过确定此人能为罢了。如今河北大势已去,梁洪武能为也被我所肯定。我等几番作战皆不是对手,更兼就待国中之兵却许久不见救援。想我这幽州牧做得也算尽职,如今大势所趋只能但为百姓着想了。”
阎柔一语既出,诸将尽数感动。
不等洪武劝说,阎柔已然自己想通。但看洪武挚诚,随即率领诸将亲自出城归降。但见洪武之面,随即倒身下拜。洪武喜悦非常,随即双手相扶。蓟城随即不战而降,洪武随即率领大军开入的同时不禁尽收蓟城数万之兵。
幽州诸地守将多年都受阎柔大恩,闻听阎柔兄弟投降随即也纷纷在数日之间送上降书。洪武大喜,纷纷回书相应。由此冀、青、幽、并四州尽纳入洪武之手,黄河以北安定再无战乱。
既平四州,诸将皆有封赏。伯崖身为军师,随即联合靖缘、倩如等诸将合四州各郡重要太守一并上表建议洪武定都称王。洪武深知名正言顺之理,历经三辞终顺诸将之言。
既允称王之事,便就此涉及定都。伯崖再度上表,以五郡之地言说其名。河北四州之地,并州以晋阳为首、幽州以南皮为长、冀州以邺城最大、青州以临淄最盛。此四城外带漠北辽东襄平皆为大都市,其中之一可为都城所在。
洪武深思熟虑,随即决定定都邺城。诸将闻言,反对者多认为此距中原太近。来日魏军若渡黄河,可一战而取都城。洪武但闻谏言不禁含笑摇头,随即明言己见。
“河北之地,四州皆平。百姓屡遭战乱之苦,正当享受安逸以乐太平。某今定都邺城,正为互为百姓、以御外地。由此河北安定,百姓安定矣。更以此核心,只待天时来日进取、震慑中原。”
遂不听反对者谏阻,就此决议。乃改邺城为邺都,即进位邺王。
河北一统,天下原三分鼎足之势已然崩盘。洪武雄踞河北,由此与曹魏、蜀汉、孙吴四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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