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箔崖目光中的挚诚,洪武已知所言非虚。然而事出突然,使得洪武不禁喜出望外的同时却也不能不妨。
“此人面善,投奔倒也真诚。只是不知本领如何,才干怎样?”
心中有此顾虑,不禁就此缓缓松了口气的瞬间洪武微微沉思了片刻之后随即仍旧面上不露声色起来。
“市井传闻,真假难辨。将军在公孙渊处不得志,投奔他处理所当然。然而洪武不过乱世草莽,更无名望。将军想要选我,定是要进行一番考证和深思熟虑。如今草率投奔,岂不有些......”
洪武言出,箔崖亦笑。
“我在此处等候,便是考研将军。如今将军到来,足见胆略过人。”
“哦?此话怎讲?!?”
但见洪武眉宇间沉沦的些许疑惑之色,箔崖随即再度开口。
“某在公孙渊处,已听说将军武略。既得唐堡而弃,足见深谋堪为丈夫能屈能伸。更兼前日卢府遭劫,却最终跑了孙崇将军。想得唐府靖缘公子与卢府有旧,孙崇将军恩义定然寻找唐府靖缘公子以求援助解救卢员外。由此某家推断,孙崇将军此去定然是去寻唐公子去了。”
但听箔崖一番分析,洪武心中已然对此人深谋有所感叹。微微沉默之余,不禁含笑着点了点头。
“公之所虑,比及现实滴水不漏。然而孙崇将军去寻靖缘,怎就料定某必亲往到此?”
洪武既有所问,箔崖随即坦率应答。
“将军若是雄才之主,想在乱世之中夹缝求生必然须当广纳人才、积草屯粮,此为上计。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将军初入襄平必当得民心、纳良将之后再行王霸之业。即使如此,试问襄平民间才干之士岂能放过?卢员外虽是一方富豪,却也不失侠义之名。其人身怀文韬武略、实乃人中龙凤,试问靖缘公子又岂能不将这样的人才推荐给了将军。既有推荐,如今孙崇又来投奔,试问将军若是求贤若渴又岂能不亲身冒险往来襄平救人?”
“嗯~公之分析,完全在理。然而这里等候,有何决定投我何干?”
“自从公孙渊被将军三次击败,心中怀恨却已然有所畏惧。更兼如今大魏压境,故此深沟高垒将土城四门封了个水泄不通。面对如此窘境,若将军只是平凡武夫必然硬闯四门。若是这样,箔崖空设宴席定然不能就此投奔一粗莽之人。如今将军既然到此,证明勇武之中不乏谋略雄才。箔崖就此投奔将军,试问夫复何疑?”
一语出口,洪武已是大笑。但看箔崖坐在自己的对面,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亲自起身躬身一礼。
“一番谈论,已知公深谋远虑。今不弃卑贱投入洪武麾下,洪武万分感激。”
箔崖但看洪武礼数,随即也就此起身双手扶起洪武并就此参拜。
“某才疏学浅,今日投奔主公。从此愿竭尽全力,为主公霸业宏图奉献己身全部的力量。”
洪武点头,随即伸双手扶起箔崖。少时众人归坐,洪武含笑不禁将喜悦的目光转向了身边的靖缘。
“靖缘我弟真是不将我当作兄弟,怎么府中秘境没有先让我知却令旁人先知道了?”
经此一问,靖缘也是疑惑。
“府中秘境,父亲只在临终之时告诉我一人知晓。福伯身在府中多年却也不知,如今箔崖如何探得小弟也是疑惑。”
“哦?”
经此一说,洪武不禁眉头再度微蹙了起来。
“唐府秘境,箔崖如何知晓?”
“主公不必疑惑,秘境无人告知给我。只是我心中存在疑虑,自己探寻到的。”
“心中疑虑?莫非不是出于偶然巧语?!?如此神妙,却要说给我听了。”
见靖缘、洪武都来了兴趣,箔崖淡然含笑的同时也随即将发现密道的经过就此坦率道出。
“某自出山以来,便在襄平投在贾范府中作为门客。为展日后宏业,了解城中民情。以此结交唐家,深知靖缘公子父亲深谋远虑。后又透彻了公孙渊为人,知其为保千万家资必然有所准备。更为唐府数年之前曾经在府中动工,料定必然已备后手。直至前日主公救了唐家唐府聚众迁移,公孙渊让我率兵搜索我才在悉心之下于府中这间貌不惊人的房间中发现了这样的秘境。”
箔崖介绍简单,靖缘却为之惊叹不已。
“唐府动工,一切都在机密之中进行。我在府中尚不能透彻至此,何况公只在城中而已。更兼府中家将常有走动,一连数年都不曾发现了这个秘境。公只是奉命而行,却仅仅凭借几天的时间就洞悉了我唐家这样的大秘密。如此行为,又怎不令人拍案称奇。”
靖缘言语既毕,洪武随即也充满敬服的点了点头。
“若论透彻人心、洞悉万物,公的确世所罕见。”一语赞许出口,洪武也随即正色了自己的态度:“但不知如今对我们营救卢员外的行动,公又有什么奇谋妙策以教洪武吗?”
“主公不说,某也要讲。如今在此等候一为来头主公,既然投奔正要奉上进见之礼?”
“哦?是何进见之礼?!?”
洪武诧异,不禁疑惑询问。
“拯救卢员外之性命,某已然成竹在胸。”
箔崖言出,众皆惊喜。孙崇目光闪烁光彩,随即出班拜服于地。
“先生若能救了我家主人,孙崇甘愿一辈子侍奉先生。”
但见孙崇诚意,箔崖急忙伸手相扶。
“某为主公大计,公若要侍奉也是侍奉主公。”
孙崇点头,随即反拜洪武。洪武忙自相扶,随即问计箔崖。箔崖一声轻叹,随即再度请洪武等人归坐。
“卢员外自从被抓,关押地点便不为外人所知。公孙渊虽然不是深谋之人,却也了解走脱了孙崇日后必然可能招来了主公救援。由此对于卢员外关押地点甚是保密,另外放出风去恐怕也有就此赚来主公想要就此一箭双雕谋害之意。”
“既如此,恐怕救人难矣。”
洪武一声轻叹,身边熊林已经就此出班。
“主公勿虑,这有何难?待得明日众军押解员外前往刑场,我等就地举事。单凭我等勇武,谁人能挡?某率先杀了条血路出去,定然保护主公以及诸位救得员外出城便是。”
闻听熊林之言,箔崖不禁淡然含笑。看他手中羽扇轻摇,含笑的目光之中却不禁就此流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