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绍玄等平静下来后,自然便发觉了这其中的蹊跷之处。
按说眼前的这位刘姑娘,既然能够拿出《瑰宝》这样的稀世珍本;那么她于医学一途,必然也是有渊源的。
换句话说,这位姑娘在医学上的造诣,必然还是不低的。
可此时,她竟然愿意用《瑰宝》的誊本来换取琏儿的出诊机会;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的亲人所染的疾病,是连她都束手无策的。
这还只是其一。
其二便是,既然是医者,当然有师承;那么这位姑娘的师父是何人,她手里的誊本是不是她的师父所给的?而且,她的亲人染病后,必然也会去找她的师父求治;可是事实已经证明,显然她的师父对于这病症也是没有办法,因此才会在江湖上寻求帮助的。
如此看来,这疾病当真是棘手啊!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庞绍玄的关注点倒是从《瑰宝》移到了那位病人身上;对于自己这样的人,也就这种疑难杂症能够激发自己挑战难度的**了。
李兔儿看着眼前的庞绍玄,心里在天人交战。
她知道,这位师父的医术应该比慕容琏更为高明,经他手诊治过的病人应该也是不计其数的;所以要是有他参与的话,那么父皇的希望,便又能够增多一分。
只是,自己和他素昧平生,对他这人的喜恶脾性都不清楚;要不要把实情告诉给他听,倒是成了一个两难的选择。
要是不说给他听的话,以这种人高傲的脾气,说不得会觉得受到了侮辱,拂袖而去的可能性极大;那样的话,便相当于自己亲手把父皇的希望给掐灭了一分。
而要是把实情说给他听的话,自己又实在没有这些把握;别的不说,只要此人口风不紧把当今皇上染上不治之症的事实说出去的话,那么就势必会引起朝野的动荡。
而那样的情况,不要说父皇不愿意看到;便是自己,也是极其不愿意看到的。
李兔儿考虑良久,还是决意先隐瞒一二;她态度恭敬地朝着庞绍玄行了一礼,然后才缓缓说道:“但请师父谅解。只要回到京城,在下便将实情告知。”
李兔儿把话说出口后,却觉得心里反倒轻松了;她相信自己的决定还是正确的,即便父皇知道了也是不会责怪自己的。
至于眼前这个师父会不会生气,那也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自己做任何事,只要能够遵从自己的内心便行了。
庞绍玄点点头,并没有感到不高兴:“既然如此,庞某就跟随姑娘回京好了。”
人在江湖都有自己的难处,对方既然不愿意说,那便是还没有到能够告知的时候;等时机成熟了,她自然会把事情都说出来的。
只是这样的病例着实引起了自己的关注,所以自己便跟着琏儿一起走上一趟好了;当然这徒弟的东西自己是不会垂涎的,自己只要等琏儿拿到那本《瑰宝》后,能够借给自己看看便可以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