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音,你看好了啊,你欠我朋友的费用,我帮你给啦。再敢闯祸,我不会再帮你善后啦。”老林深意叵测的笑着说,“小汪,赶紧收起来。”
“林总,我不能收。”汪志凌真心推却,“就是算上误工费,您给的也实在太多啦。”
“就这么点钱,不多的,还有精神损失费呢,先前我肯定把你吓了个半死。收下!”
林诗音笑嘻嘻的命令着,把钱拿抓来,拍在了汪志凌的右手边。
“快收下,服务员马上就要送咖啡来了。”老林也亲和的劝说。
老林的莫名亲和,林诗音的真切热诚,让汪志凌再难推却。他红涨着脸,尴尬的笑着道了声谢谢,便只好惴惴不安的,把钱揣进自己的羽绒服内袋里。
牛排、蛋糕和咖啡,很快就陆续上齐。
林诗音吃饱喝足,汤珍琳便懂事的硬把她拉出了上岛咖啡,开车去了石化的海边兜风。
“林总,您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汪志凌忐忑不安的喝了一口咖啡,强装镇定的问。
老林决定先和汪志凌直接谈合作,要是汪志凌不答应,再拿照片出来劝逼他。老林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真皮笔记本,一支派克金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串数字。
然后,老林笃定地笑着,把笔记本递给汪志凌。
汪志凌接过一看,上面写的是一个证券交易账号,和一个百分数:3%。他明白,老林是正式邀请他,代老林操盘老林的证券交易账户,让他帮老林在股市中,弄到老林拍买裘子良的别墅还欠缺的那些钱。
*(在此解释一下,股票投资术语的操盘:是指用严格的投资纪律,和科学的资金分配管理方案,以盈利为目的,有计划,有预谋地,对目标股票进行技术性买进和卖出的操作行为。)
汪志凌不动声色的暗想:“王总都没有答应老林,我更不能答应。虽然我不是证券从业人员,可以代人操盘,但是我没有操盘大资金的能耐呀。这么大的压力,我要是觉得自己行的话,去年那两帮人给我5%的高绩效提成,我就已经挑一帮入伙了。但是,我找什么理由拒绝呢?”
“我会给你专业的投资策略,供你操盘参考,并且我可以让你放心,凭我给你的投资策略,加上你的操盘,达到我50%的预期收益,不会太难。”老林严肃的低声说,“并且这3%,不是绩效提成,是本金三千万,加上最后盈利的管理佣金。”
汪志凌听得心里咯噔猛跳,他猜想:“难道王总答应老林了?看老林的神情,八九不离十!”
同时,汪志凌还在心里打起了算盘:“要是老林真能弄到有王总的投资策略,我也就有信心操盘,还能借机向王总偷师呢!再说,3%是管理佣金,亏赚我都有钱可以拿。如果我能借王总的策略,用老林的三千万本金博出一两千万的收益,按四五千万收3%的管理佣金,那我两个月岂不是可以赚到一百多万!压力是大,可回报也大呀。”
汪志凌心花怒放:“我的老天,这可是我炒了两年小股票的十来倍收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帮老林赚到了这些钱,说不定哪一天,老林会暗许我追求林诗音呢!”
“你要是觉得佣金低了,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老林见汪志凌愣着不吭声,又低声补充了一句。
“不低!林总。”汪志凌果断答复。
“那你就是同意了?”老林以问确认。
“我一定尽力而为,争取能达到您的预期目标。”汪志凌笑出一脸的勉为其难。
“哈哈!我相信你!”老林伸出右手,乐笑着说,“合作愉快!”
汪志凌也伸出右手,和老林的手交握在一起:“合作愉快!”
为了不让老高找到汪志凌,老林诚发邀请:“反正你的腿也受伤了,跑不了车,现在就跟我一起去东滨,住华富宾馆,怎么样?”
汪志凌略想了想,微笑着说:“也行,这是一场大战。在家里我表哥闹得很,我也没法安静的做准备工作。”
当钟显宗开车把老高送到石化证券营业部时,时间刚好中午十二点五十分,离股市下午开市还有十分钟。按老高得到的情报,这个时间点,汪志凌已经在营业部了。
然而,老高胸有成竹的拧着超大黑色公文包,在营业部的大厅、小厅,还有VIP厅都寻了个遍,没有找到汪志凌。
微紧着眉头在大厅门口的椅子上坐等到一点十分,仍旧没见汪志凌露面,老高急了。他起身走到一位正在看行情的中年男股民身边,向他打听:“您好,请问今天上午汪志凌有没有来营业部?”
中年男股民把目光从显示屏移到老高的脸上,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老高,不答反问:“以前没在这里看见过你,你也是慕名来找他讨炒股经验的吧?”
“不是,我是他爸爸的朋友,他爸爸托我跟他送样东西来,很急,今天一定要交给他。”老高撒谎也是个高手。
老高要给汪志凌的东西,确实跟汪志凌的父亲汪明华有关,可那哪是汪明华托他送的,那就是汪明华在劣质钢材出售合同上签字按手印的照片。
老高来,自然是如老林所料,他要用这些照片,胁逼汪志凌为他在法国马赛的金主做事。
“那你打他手机吧。他最近每天都来的,就今天到现在都还没来,不知道他今天还来不来。”中年男股民说。
“我的手机昨天丢了,他的手机号码我存手机通讯录里,记性不好没有记住,你有他的手机号码吗?有的话,麻烦你告诉我。”老高又撒谎。
“没有。他爸爸没有告诉他住在哪里?”
“他爸爸说他刚搬过新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只给我了他的手机号码,还有这里的地址。”
汪志凌被两帮道上人诱逼过以后,就只租不用签正式租房合同的私房住,并且每个季度都要搬一次家。所以,老高还没能探到汪志凌的新家地址。
“这样啊。”中年男股民冲另外一个年轻股民高喊:“小吴,你有没有汪志凌的手机号码?”
被喊问的年轻股民摇摇头,笑笑说:“想有。但是,真没有。”
一听有人在找汪志凌,好几位股民们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说:
“现在他都没来,今天估计不会来了。”
“是呀,奇怪,他今天怎么不来呢。”
“就是,他不来,我方向都没有。”
……
没有一个股民知道汪志凌在哪里,也没有一个股民有汪志凌的手机号码。
老高站在大厅里,用写满谢意的微笑掩盖着他眼里的至极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