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1 / 1)

“小主,皇上今日翻了沈贵人的牌子。”司棉从宫门外赶忙进来。

靳橙刚用过午膳没多久,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中休息,闭目养神,刚过了一刻钟,就听到司棉急忙跑回来的声音。

靳橙睁开眼,接过司洛递来的茶杯,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蹙,“皇上不过是翻了沈贵人的牌子罢了,有何可让你如此大惊小怪的?”

“可是,皇上为何不来咱们琉璃居啊?”

靳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司棉,“司棉啊,你也在宫中多年了,虽说以前没有在后宫服侍过,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今日可是头一天侍寝,皇上自然要翻贵人的牌子,哪里轮得到我们,皇上即便再如何宠我,也要守规矩,毕竟这后宫前朝,皇上都要顾忌。这样浅薄的道理,你怎都不明白呢?”

司棉跪在地上,一脸的惭愧,“是奴婢想的浅了,还请小主不要嫌弃奴婢,奴婢日后一定会更加谨言慎行。”说完话,又给靳橙磕了个头。

靳橙瞧着司棉眼眶都红了,闭上了眼,“司洛,快扶司棉起来吧,你二人自是姐妹,日后就要相互帮衬着,你也要处处提点着司棉才好,在家里边如何出错都好,但是在这宫外头可容不得你们出错。”

“是,小主。”

靳橙小心看了眼司棉的神色,除了惭愧,她倒是没看出来一点的后悔,竟看出了一丝不甘。

接连几日皇上都翻的贵人们的牌子,没有侍寝就不用去给皇后请安,倒是让靳橙觉得省事多了,也让后宫众人都以为这个琉璃居的靳常在已被皇上忘在脑后了。

“小主,这是内务府刚送来的锦缎,奴婢瞧着颜色倒也新鲜就挑了两匹留下来了。”安茉带着端着锦缎的宫女走进屋子里。

此时的靳橙正在司洛的陪同下练习写字,看见安茉进来,又看了两眼那两匹锦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颜色虽是新鲜,但我瞧着太惹眼,那匹淡粉色的留下,那匹深粉色的。。。”靳橙思量了半晌,“给司棉吧,我看她平日里就喜欢这样的颜色,让她做身新衣服吧!”

安茉看了看靳橙的神色,行了一礼,“是,小主。”

安茉走后,司洛上前继续陪靳橙练字,“小主,怎将这样好的锦缎赏给了司棉?”

“怎么?你也想要?”

司洛听了这话立刻跪下,“小主奴婢不敢,奴婢断没有这样的心思,何况奴婢与司棉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要替她高兴的,只是奴婢不明白。”

靳橙看了她一眼,“快起来吧,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性子,这么久了,我心里有数。”

靳橙见司洛还跪在地上,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俯身亲自扶起司洛,“我信你,我会信你一辈子,傻丫头,我知道你心肠好,对谁都是满心满意的付出,且你也真是聪明,我也是更愿意跟你说说心里话。”

司洛听到此处,才牵着靳橙的手起身,“小主今日的话,奴婢会记一辈子,也定会衷心于小主一辈子,只要小主不赶奴婢走,奴婢打死也不会离开小主。”

“傻丫头,好了,知道你的心思了。”靳橙拉着司洛的手,叹了口气,“可司棉却不是你这样的心思啊!”

“小主,怎么会呢?”

靳橙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怎么不会呢?她倒也没有什么坏心思,更不会坏我,只是心思简单,只以为我有了皇上的恩宠,她也会在皇上面前崭露头角,大抵也是不甘心终身为奴,也想着能有个出头之日吧!若她真想如此,我自会成全她。”

“小主。。。”

司洛还想说些什么,靳橙只拍了拍司洛的手,打断了她的话,摇了摇头,便示意她继续服侍她练字。

司洛心下也只好叹了口气,她只管服侍好靳橙就好,其他的,也就顺其自然,不想也罢。至于司棉,日后怕是只要面上过得去就够了。

慈宁宫。皇后正跟太后说着话,皇上也来了。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立刻起身行礼。

太后见此笑笑,“好了好了,既是夫妻,又何必多礼。雪竹,快搬来椅子让皇帝坐下。”

皇上刚坐下,太后就又开了口,“哀家听皇后说,皇帝这几日召幸了几位贵人。”

皇上点头,“是,朕知道皇额娘记挂着。”

“这后宫来了新人,也是多了让皇上可心的人,臣妾也实在是高兴啊!”皇后此时也搭上话来。

太后满意的笑着,“皇帝心里还该有数才好,哀家知道皇帝心中有人,可也不能坏了规矩。”

“自是如此,皇额娘就不必为这等事情担忧了,皇额娘更应该多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体上,也好让儿臣在前朝少挂心些。”皇上安抚了太后几句,就以朝政繁忙为由先行离开了。

待皇上走后,太后免不了又要交代皇后几句,“皇后啊,皇上不过是想安抚我,才会一直未召幸琉璃居的那位,但也是迟早的事,这后宫我已是管不着了,皇后可要更上心才好啊!”

“是,太后放心,臣妾明白。”

离开了慈宁宫,皇后就一直扶额,袭兰在一旁搀扶着,“娘娘可是又头痛了?”

皇后摆摆手,“不要紧的,只是这后宫添了新人,这几日都不得安宁,日后只会更加烦心,偏连太后也要给本宫施压,那容贵妃这几日更是日日来烦扰本宫,往后的日子还不知会如何啊!”

此时的承乾宫中满是东西被砸的声音,几个宫女战战兢兢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大抵这样已有了两刻钟,容贵妃才终于收了手,跌坐进椅子里。

南香上前,为容贵妃按揉着太阳穴,“娘娘何必如此发作,到头来不还是伤了自己的身心。”

容贵妃一掌拍在桌子角上,“本宫如何能不伤心,自从新人进了宫,皇上这一个月都不曾来过承乾宫,倒是日日在那几个贵人宫中转。”

“娘娘,您不能这么想,好在皇上不是一直也没召幸琉璃居的靳常在嘛!”

“糊涂东西!”容贵妃大喝一声,“本宫怎能与她相提并论,一个宫外的野丫头,皇上不过是刚见着的时候看着稀奇,不得宠是早晚的事。”

“是,娘娘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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