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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一出，不止方才百里钦他们变了脸色，在场其他所有人都开始不自在起来，尤其是刚刚还装模作样的一众长老。
这话，看似是在说老二他们糊涂，实际上，却也是在嘲讽他们不辨是非，连这种轻轻一戳便可以戳破的谎言都看不破。
或者说，不是看不破，而是不想戳破。
百里皓坐在上首，看着瑾瑜讥讽而不屑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
瑜儿说的没错，这秦霜在当初老三和嫣然出事的消息传回家族之后，便因为同时丧夫丧女的刺激太大，直接承受不住厥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便已经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了。
其实这也难怪，秦霜娘家原本也算个大户人家，可这十几年早已经日渐没落，老三是她唯一的依靠，偏偏嫣然又是他们的独女，两人接连遭逢“变故”，她变成那个样子，倒也正常。
毕竟是老三的遗孀，他还是不忍心将她逐出家族，再加上她娘家秦家人的再三恳求，也就将她留了下来。
到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日不曾解决她本是可怜她一个妇人，却没想，今日竟给了她翻盘的机会。
当然，老爷子是满心无奈，其他人心里就是各种不舒服了。
秦霜看着瑾瑜冷凝的神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煞是好看。
疯傻的这些年，本就是她一辈子抹不去的污点，自然忌讳别人提起，一下子从这小废物嘴里说出来，这人还是造成她女儿悲剧的开始，她哪里能不怒？哪里能不恨？
要不是这小杂种抢了她嫣然的少主之位，要不是她命那么硬，摔下落霞峰都还能完好无损地回来，还害得她的嫣然在家族中丢尽了脸面，到了圣光学院都抬不起头，她哪里会那么容易被太子厌弃，最后到了被飞雪皇室折磨致死的地步？
还有她的夫君，他明明是去参加风云拍卖会的，明明是为光明圣殿做事的，怎么别人都安然无恙，偏偏他就死于非命了？必定是老爷子偏心那小杂种暗中下手，亦或是其他几家的少主联合害死的他！
只是恨归恨，她却又完全不敢与那双仿若早已看穿一切的目光相对，生怕将自己压在心底的心虚暴露出来。
不过，秦霜不知道，即便不与她对视，站在对面的人，也早已经将她的心思，看了个干净，只不过她所能回应的，也只有一个冷笑。
她真是佩服这女人的脑洞，这想象力都可以去写本子了！
虽然她有一点确实没想错，那就是百里嫣然和百里济的事情都是她一手促成，但这中间的过程，差了又何止十万八千里......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三叔这一家，简直是没一个正常人......
瑾瑜心中暗自摇头，看都没再看秦霜一眼，只是双手环胸，偏头直接看向了百里钦，唇角斜斜地弯起一抹幽冷的弧度，“二叔，如果这个疯女人就是你所谓的证据的话，我想，今日这场闹剧，应该可以提前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