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大殿,青烟大鼎内持续不断的香薰,晃得人有些疲惫。太子萧统手执书卷,正在研究兵法。
此时蔡良娣求情,为的是秀女之事,太子不好推脱。只见蔡良娣十分端庄贤淑而来,并不敢造次,长长的护甲紧扣着那其中一个锦盒。笑言,“殿下,这是这次秀女们的绣品,蕙儿已亲自过目了,但选妃毕竟是殿下的家务事,蕙儿不敢僭越,所以…”
一张热脸终是换来冷眼,不管蔡良娣多么会伪装,萧统似乎从来不多看她一眼,只是摆摆手,吩咐隐卫常徇将东西接过。
这常徇便是那日的青衣男子,太子萧统的左膀右臂。
见宫人们把蔡良娣送走,萧统这才瞥视了眼放在书桌上的锦盒,一共十个。大小一致,全是上好的红木雕刻,外壁都有鎏金的印刻。
这些东西于自小生长在后宫的萧统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只是例行公事版,随手接过一个锦盒,本事想随意看看,然后打发了。
却不想,在看到锦盒内的东西后,立即勃然大怒了起来。
锦盒内是一张白色的丝帕,一眼看过去,十分地清新脱俗,和之前在丁贵妃那展示的秀帕不同,这张帕子毫不奢华,浅水中一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一个看似僧弥的人坐于莲花之上,这张帕子是两面刺绣,工夫上乘。本该让人拍手叫绝。
然,问题就在于那僧弥的表情。几滴清泪,沿着僧弥的脸颊落下,落入静谧的荷花池中。
南朝尚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是这幅画明显就是讽刺了当今的尚佛行为。僧弥不因普度众生而乐,反倒生了悲悯。
“这是哪个秀女锈的?!”几近呵斥的声音,将旁边的常徇惊住。他急忙快步接过萧统手中的帕子,看了看那锦盒上的刻字。
‘尚书府’
“回殿下,是尚书府家的小姐。”
“尚书府?好啊,佟庆春教的好女儿!这些帕子,都退回给蔡良娣,就说我已过目。”
萧统眼里满是厉色,心中早已对这素未蒙面的尚书府小姐心生厌恶。
等到锦盒重新回来蔡良娣手里时,她已经从常徇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二,自然得意的很。
她的对手,萧敏,唐瑶,佟言,一个都不会放过!
刺绣考核风平浪静,丁贵妃无喜无忧,而佟言也不会知道自己早就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子。
日子过得很快,几天后新的一轮考核又要开始了。只是这次考的是琴棋书画。
为了能够让这些秀女们在皇后与贵妃面前表现地完美,丁贵妃因此特意请了这后宫太子太傅的学生来传教。
十位佳丽,成环形,端坐在雨露亭内,听传话的宫女们闲言碎语,这师父是个美男子。特别精通音律。
不多时,只见太监一声长唤,便见游廊不远处,一袭白衣男子抱琴而来。
似是迎来一阵和煦的春风般,大家一齐看向了男子。
面白如玉的脸颊,细嫩不更一丝纹路,五官精致且分明。眼睛大且有神,不似那种深邃,而是如清泉般清澈。远观而去,似是着粉三分。
说不上妩媚,但却感觉文质彬彬,似乎又更像羸弱书生。
他就是堂堂礼部尚书的长子。人称建安四才子之首的顾长飞。
是他,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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