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佟言与心儿回到尚书府时,却是异常的宁静,府门敞开,似乎根本无人发现般,佟言轻笑,“爹爹兴许还未回来。”
心儿这才舒了口气,两人鬼鬼祟祟,穿过游廊,开了三重仪门,本以为真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可是当那仪门敞开,她们都吓得扑通在地。
“爹爹,您,您怎么?”佟言哆嗦,她依稀记得,十岁那年,她因为偷跑出府,佟老爷责罚她奶妈,让她罚跪足足一夜。
面对这位慈父,佟言又爱又怕。
高堂上一个四十不到的男子一身朝服,正威严地坐着,他表情严肃,大掌猛然在茶几上一拍。
“逆子!你是当真想气死爹爹?”佟老爷呵斥,爱女心切,当初她的妻子正是因为难产离他而去,所以面对这个女儿,就是他的唯一,见她如此不成气候,怎不让他做爹爹的操心,又有何颜面去面对九泉下的发妻。
“爹爹,言儿知错了,求爹爹不要生气,您怎么责罚言儿都可以。”佟言跪着爬到佟老爷跟前,苦苦哀求,“求您放过心儿。”
佟老爷还在气头上,今日朝堂上,皇上下旨为太子选秀,要建康城里所有官员之女,但凡品格端庄贤淑,都要参选。
可是她的女儿如此,又怎能不闯祸,又怎能在阴险诡谲的后宫立足?
络腮胡子被气得微微抖动,佟老爷一摆手,冷哼一声,“大家听好了,把小姐闺房的院门锁起,从今以后,你就是连这个院门都不能出!”
“心儿,去院子里跪着,禁食一日,不许睡觉!”佟老爷冷哼一声,甩袖而去,与此同时,心儿也被几个家丁拉了出去。
“心儿——”
“小姐——”
佟言跌坐在地上,像失了魂般一动不动,“爹爹,言儿再也不敢了,求爹爹不要把言儿关起来。”
可是大门早就锁起,也一并将外面的亮光拒之门外。
“心儿,是我对不起你。”佟言趴在门上,缓缓滑落,古代对女子的禁锢,她知道她越是朝火苗扑去,死的就会越惨。
月色皎洁,院子沁凉,整个府邸沉浸在一片静谧中,只是忽然,门锁有动静。佟言趴在门上,被这声音惊动,“谁?谁在外面?”
“小姐,是我,心儿,小姐,您快逃,刚才心儿听那些丫头们说,老爷准备把你关起来,送你进宫选秀。”心儿声音急促,依旧在用力砸门锁。
佟言摇着头,不会的,爹爹那么爱她,怎么会舍得?“今日爹爹还让我把绣好的帕子给他,说只要我好好在屋子里做女工,他就会放我出来。”她低低说着,透过门缝,有些心虚。
门哐当被砸开,心儿立即冲进屋子,抓起佟言的手,“小姐,那个刺绣是拿去宫里的,小姐您的刺绣那么好,肯定独占鳌头,快逃走吧,去找今日那个公子,他是中书令家的公子。”
心儿急促地说着,似乎是担心被人发现,立即冲进屋子快速给佟言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些碎银子,把她交给佟言,眼泪婆娑,“小姐,快走,等老爷发现想走都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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