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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着黑狗的脸,黑狗哆嗦了一下,大尾巴夹在两条后腿中间,瞬间一个侧翻倒在地上了,对着白锐露出不设防的腹部。
这是臣服的表示,白锐却感觉心塞。
_(:зゝ∠)_这么和蔼可亲的我,为什么总让毛茸茸们害怕呢?
白锐弯腰揉了揉黑狗的肚皮,黑狗眯着独眼,虽然个头大点形象狼狈点,可还是很可爱的。白锐开始帮黑狗清洁伤口,从眼睛上的开始。它的眼睛没事,只是眼眶上有伤口腐烂化脓,眼睛有些发炎,真实情况比看起来要轻松得多。等到把它的眼睛治好,黑狗立刻没那么紧绷了。
和热血动物,白锐是做不到心灵相通了,神马动物能感觉到你对它是善意的,到了白锐这里都是笑话,可是他能用实际行动表达出自己的善。
等到把黑狗身上的伤都治疗完毕,白锐把心法转为毒性,两三分钟的时间,地面上已经铺了一层让人头皮发麻的虱子与其它寄生虫。黑狗显得更舒服了,眼睛眯着,不时的舔白锐一下。
“这地方连个扫帚都没有。”白锐郁闷的念叨着,拍了一下黑狗的背脊,“行了,进水里泡着吧。”
二哈呼哧呼哧的也要跟过去,被白锐一把揪住了尾巴。
“嗷?”
“人家可是雄的。”黑狗那一翻身,让白锐清楚看见了它的性别,绝对的雄。
“嗷。”
“你找它做兄弟?”
大脑袋摇晃摇晃。
“伴侣?”
二哈呼哧呼哧一边甩着舌头,一边点头的模样,可不要太猥琐。
白锐觉得自家二哈这表情太惨不忍睹了,他咧着嘴拍了拍鹿腿的头顶:“好好对人家。”
“嗷!”鹿腿得意的舔舔白锐的手心,一转身就是个恶狗扑水,那暴起的水花,都溅到白锐这里来了。
黑狗嫌弃的把鹿腿拍远,大鹿腿狗刨着扑过去,又把黑狗压倒了,想想刚才黑狗对鹿腿的信任和依赖,看来这俩货应该是彼此都有意。
不过……黑狗,好像不是狗啊,越看越像狼。狼就狼吧,黑狼能用自己的狼性把二哈的二货属性削减一下就好了。虽然白锐觉得更大的可能,是黑狼让二哈传染成二狼。
挠挠头,白锐胡思乱想着看这两只嬉闹。突然外边有人敲门,白锐开门一看是卫队长。
“大人,外边有几个人和你的两位战士追着两条狗过来。”
“什么人?”
“斗兽场的。”
“你们也没法让他们离开?”黑狼身上的伤怎么来的,这下知道了,“我问得多余了,我这就出去。鹿腿!黑狼!”
“嗷!”一狗一狼发出一样的声音,整齐划一的从池子里蹦跶了出来,再整齐划一的甩动着身上的毛。
幸好白锐见情况不对,先一步钻了出去,否则就这俩货皮毛里的存水量,白锐现在就变落汤鸡了。
跟着鹿腿的两位虫战士必定表面了身份,但他们还是跟了过来。这些卫队的战士也必然表明了身份,但对方还没走。这情况可就有意思了,不给白锐这个初来乍到的“神”面子,也丝毫不忌惮王权,原来洛卡还有第三方势力?
“斗兽场的人,算是哪方面的势力?”
“歇乌斯家世代管理斗兽场。”
“只是管理斗兽场,就能够胆子这么大?”
“他们自身有很强大的武力,并且很得人心。”看卫队长的表情,显然他也不喜欢这个歇乌斯家。
“斗兽场都有什么‘节目’?”
“野兽和野兽,人和野兽,人和人,其中又有单人的,多人的,和团队的。”
“明白了。”白锐点点头。
白锐出来之后,就看见外板除了普通民众和卫队之外,还有两个夏人虫战士,以及二十多个一脸凶悍的壮汉。陌生壮汉里有一多半的脖子上套着铁圈,那是奴隶的标志,这些家伙大概就是角斗士?
让白锐愤怒的是,两个虫战士和他们的战虫身上都带着伤——两人都是蝎子战士,大蝎子原本油亮光滑的甲壳上,现在能看出明显的坑洼痕迹。
“这位就是偌依大人吧!”当白锐出现,壮汉背后走出来了一个男人,这人在容貌上倒是和芙雅王妃有的一拼。黑头发,绿眼睛,是一种冷艳的俊美。
不过白锐现在看人也稍微有点眼力了,这个男人给他一种脖子后边发冷的很难受的感觉。
二哈和黑狼跟在白锐身后出现,对方的眼睛顿时一亮。
“真感谢你只好我的两条狗,你该给你多少报酬合适?对了,我想要买下这两个人,加起来一起算怎么样?”
卫队长愤怒得脸都扭曲了,按住长剑就要□□,但是被白锐按住了。
“你脑子有毛病吗?”白锐问,他不是奚落对方,是真觉得这人的脑子有毛病。身为一个在诺托里生活的人,一个人该有多大的脸,认为能够从白锐这里抢走他的狗,买走他的人?亏得这人长了一张冷艳聪明的脸,事实证明容貌气质和智商不一定相符啊。
“什么?”
“我说,你的脑子有毛病吗?”白锐放大了声音又问了一遍,围观的人群里有人笑了出来。
冷艳男人挑了挑眉毛:“你的两个战士从斗兽场抢走了我的东西,按照洛卡的规则,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了自由人的身份,等同于奴隶。”他盯着白锐,眼神里很明确的表达出——我说买你的人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
白锐看向卫队长:“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善良?”他稍微有那么点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这么肆无忌惮了,虽然去年他把王宫给围了,还闹腾了一出昆虫版的攻占王都。
但是,他最出名的,还是能给别人治病吧?去年跑了的人也都回来了,今年更是一来就放大招。
“是的。”卫队长虽然被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应。
白锐有底了。
善良仁慈,确实是褒义的,但在另外一些人的眼睛里,善良仁慈就被看成了有利可图和软弱可欺。比如这位冷艳青年。正好,趁着现在这个机会,白锐觉得他可以适当的显示一下自己强壮的肌肉了——此为形容词,不过,对于穿破虏的白锐来说,其实他每天都在显示肌肉==|||
“啊——!”壮汉里忽然有人惨叫了起来,就如同被传染了一样,第一个声开始,冷艳青年的下属和奴隶接二连三的惨叫着倒地。
围观群众们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六七步。一些虔诚的人,嘴巴里喃喃的念叨着神罚,亵渎之类的。
冷艳青年的脸色也不再冷静了:“你做了什么?!”
白锐抬脚朝他走去,卫队长因为变故有点愣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锐已经走到冷艳青年面前了。
毕竟是这时代的年轻人,没有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看着白锐来势汹汹,冷艳青年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再跟我说说,你要什么?”白锐无视治过来的剑尖,对着冷艳青年灿然一笑——要感谢他提醒了白锐,还是应该恩威并施才好,只是给予,会把人宠坏的。
剑抖动了一下,后悔在冷艳青年的眼睛中一闪而过。他比谁都相信白锐是活神,淡紫色的雾气过后,营里轻伤的人和兽立刻恢复了健康,濒死的也喘过了那口气。去年和今年,两次都是那样,不是神迹,还能是什么?
他没忘去年这位活神造成的骚乱,他只是以为去年他们还不是信徒。尤其他作为时代经营斗兽场的贵族家族,在民众间有着极高的声望,过去就算是大祭司和莫瑞松王也要给他脸面。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神,想要把握住信徒的心,应该不会跟他闹太大的矛盾。
对!不会闹太大的矛盾!
“我想我们有一些误会,但身为一位在人间行走的神,你……”
“斗兽场在哪?”白锐歪头,这话是对着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卫队长的。
“诺托里有四处斗兽场,距离这里最近的是那里。”
“我的信徒!禁止斗兽!”白锐点点头,这里还没有那种巨无霸形的圆形角斗场,虫已经都放出去了,它们会寻找血腥味密集的地区,“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所有的斗兽场都将被夷为平地。”
“你不能!”冷艳青年一惊,上前一步,他手里的剑就要捅进白锐的胸膛了,可他只来得及说出这三个字,人就毫无征兆的倒下了。
“好了,回王宫吧。”剩下的事情,蜈蚣们会处理。
它们虽然块头太大,没法从街道上走,但是地下还是畅通无阻的,这是个下水道还没发展起来的时代啊。
白锐走了,让他没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变故首先是从围观目睹事情发展的人中间发生的,白锐没有扯着嗓子喊,但是当时没什么人大声说话,所有人都听得专注,并且知道发生了什么。
斗兽确实是洛卡人非常喜欢的一项娱乐活动,甚至对很对贫民来说,那是他们唯一的娱乐。如果是大祭司站出来说,以后永远也没有斗兽,甚至会及其民变。但斗兽同时也是一项祭祀活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单纯的宰杀祭品,变成了让祭品彼此搏斗,就连搏斗的过程也成为了取悦众神的一种途径。
可现在这种活动被白锐亲口告诉他们,斗兽不止无法取悦他,还会让他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