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相府,曹字再大堂之内牌匾威赫,主位上坐着的是曹国瀚,身边有两人,整个大堂漆黑,几乎看不到一丝光亮。
“膳食太监是怎么回事?”
曹国瀚问道。
“这太监回复孩儿,他昨夜的确是按照孩儿的吩咐,下了蒙汗药,但是不知道为何变成毒,至于早上二姐为何又去下药,这太监也不知。”
曹川喻回答道,黑暗之中看不到他们神情,月微光留了影。
“这还不简单,昨晚明显是别人想要借你的手,来嫁祸我们曹家将蒙汗药变成毒药;你二姐好胜心强,早上见你没能完成任务,想在父亲面前体现他曹贵妃的能耐,便帮你也下了药,然后一样被别人利用了。”
说话人声音冷漠,其全身穿着黑衣,在深夜之中,更看不到人影,如同融入黑暗。
“的确,二姐的奴才说的确下的也是蒙汗药,被芈护卫检验出来的又是毒药!”
曹川喻回答道,能让曹川喻回话的,除了曹国瀚,居然还有一人,如果外人看到了,可能都会诧异,到底此人身份如何。
“想借我们曹家手,两次嫁祸我们曹家!真以为我们曹家不敢做吗?”黑衣人继续说道。
“大哥的意思是谁人?”曹川喻问道。
大哥?曹国瀚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归德将军,一个女儿曹贵妃吗?什么时候曹川喻有一个大哥,如果被别人听到恐怕会思恐。
“谁人?我们对手,还能是谁人?”这黑衣人反问道。
“芊王!皇后!”曹川喻几乎不假思索就说出了答案。
“还有今日表现特别抢眼的皇上!”黑衣人冷笑说道,而话风却突然一转:
“但箭射的就是出头鸟!”
曹国瀚则沉声道:
“既然别人都认为是我曹家做的,那就做!下次让紫芷直接下真的毒!要是她连这都做不到,也就没必要到后宫抛头露脸!女人还是相夫教子好!”
紫芷自然说的是曹贵妃,曹家二小姐!
“是,父亲!这皇上今日朝堂之中对父亲不敬,孩儿早想除掉他!”
曹川喻应道,他知道父亲是要让二姐除掉偃世子。
“你以后不要再来曹府!你的身份对爹的布局,至关重要!我曹家目前没有大公子!”
曹国瀚对黑暗中的那个声音说道。
“是!孩儿晓得。”那个声音逐渐消失后,人的气息也消失。
随后曹川喻才点亮一盏油灯,辉耀之下曹国喻的深窝眼就更深。
“东南急报,目前茂州发生百年来巨大饥荒,整个茂州随时会发生大变,孩儿是否要上报朝廷。”曹川喻压低声音说道。
“不报!”曹国瀚油灯闪烁之中无任何表情。
“孩儿是否通知郡县减轻当地赋税!”
“不减!”
“父亲让孩儿收购茂州粮食已经完成,起码八成粮食已经到了我们手上,如何利用?”
“烧了!”曹国瀚语气平静。
曹川喻不免一丝震惊道:
“烧了?如果烧了,五百万人口,不出一个月,起码是百万人口会饿死!随时也会叛乱!”
曹国翰看着曹川喻道:
“三个孩子当中,你比你大哥少了一份谋智,比你二姐少了一份狠心!但是父亲最看重的还是你!别让为父失望!”
“父亲是想要偃地和茂州一起……孩儿明白了!”
曹川喻眼中闪烁出光。
曹国瀚则接着说道:
“明日方刚一除,选拔官员依旧是买官制,我们曹家,这次要拿下六成名额!多大的价格我曹家都买的起!剩下的让诸侯自己去分!科举之后,皇后的新朝廷,就是我曹家的朝廷!”
“是,七成礼部的人,孩儿已经收买!这次孩儿已经将官位的价格哄抬,皇后一个名额也不可能得到!”
.....
妘相府,奇珍异宝无数,假山假水皆是历代惜宝,都汇聚妘府。
“今日之事,可见这曹家野心是越来越大了!还有茂州的事情,丞相我们是否要上报朝廷?”
一个五品官服,此人是妘相下属任方歌,此时在妘府汇报。
妘治叹了口茶说道:
“何必自找没趣,现在上报朝廷,朝廷能管得了吗?而且饥荒好呀,曹家屯粮我们也屯粮,后面粒米千金,荒越大银两越多。”
任放歌若有所悟:“属下明白。”
“现在我们银两还剩下多少?”
妘治看向任放歌。
“上次方刚府内搜刮的银两,已经不多了!这方刚家底也就那丁点!”
任放歌神色都是看不起的模样。
“真是不给力呀,本相养个户部不容易!你看本相下面,没钱的礼部不就被曹家搞得乌烟瘴气,银两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事情按照计划做!”
妘治揉揉自己太阳穴。
“是!另外丞相今日这傀儡皇帝,超出所有人的所料,诸侯是担心…”
“曹家两次下毒,都没能将这质子杀了,这芈护卫忠心呀,通知妘倪,这质子让诸侯不喜了,妘贵妃有些时候还是能帮忙的嘛!朝廷乱一点,对我们也没坏处嘛!”
妘治放下精致红瑙茶杯,目光依旧是观赏这件艺术品,话里有杀意。
“属下明白!如今没了方刚阻碍,选拔官员的事情?”任放歌请示道。
“老规矩,那个诸侯出银两多,我们就卖给谁!曹家吞不完的,权本相不要,钱一分不能少!
另外皇后哪里,一个官位都不能留,发现皇后的人再高的价格都不给出!”
妘治挥挥手,该交代的已经交代完。
“是!”
任放歌领命后,就退下。
妘治走出房间,看到的丞相府,哪处不是奇珍异宝,其望向苍天笑道:
“就算是老皇帝都没办法扭转的局面,一个女娃又有什么办法呢!没办法的。”
.....
内侍省,大太监主府内!
“小圆子杂家对你如何?”隗拔厉在泡着茶叶。
“奴才十岁入宫为太监,十年来公公对奴才照顾有加,您比奴才亲爹还亲!”
小圆子恭恭敬敬说道,还时不时的偷瞧了隗拔厉。
“说得好,爹爹就问你一句,昨晚的毒是你下的?”
隗拔厉倒三角眉舒张开来,看起来没不喜。
小圆子便是放心下来,低声道:
“是,是奴才下的,但奴才只下了蒙汗药。”
隗拔厉突然笑了起来,三角眉就更舒张了:
“承认就好,你做的好呀,这个奖赏你。”
隗拔厉将桌上放着的一盒子推到了小圆子面前。
小圆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满满的奇珍异宝:
“谢公公,谢公公!”
还是隗公公大方,小圆子便是认为自己是做对了。
“背后指示人是谁呀?”
隗拔厉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小圆子立刻紧张起来:
“没,没有指示,奴才是为了公公呀!”
隗拔厉将泡好的茶倒了在两个杯子之中:
“为本公公着想?呵呵,是曹将军对吧!你收的银两不少,何况你也不敢不收不是吗。”
小圆子太了解隗公公,如今隗拔厉肯定抓到他把柄,才这样说,便立刻跪下;
“奴才,奴才该死!本来想过几天拿来孝敬公公的。”
隗拔厉似乎没有动怒,而是一只手扶了一下道:
“你是最知道杂家心意的奴才,起来吧。”
“谢公公!谢公公!”
小圆子站起来后便听到隗拔厉道:
“这茶也是曹家送给杂家的,杂家对曹家也给几分薄面,你也尝尝。”
“原来公公也?”小圆子彻底放心了,端起面前的茶。
“好香!”
香气扑鼻,尝了一口。
“好茶,好茶!”
呀…
这茶,公公…”
小圆子捂住自己脖子,倒地,整个人抽搐个不停,口中吐出白沫。
隗拔厉慢条斯理的靠近其耳边说道:
“在杂家身边一呆就是十年,杂家是真的喜欢你,你太懂杂家了,有时候杂家抬个手,你就会来事,但是你露出马脚,另外曹家也太放肆了,本公公在后宫也不好做。”
小圆子神色越来越痛苦,青筋暴起,呼吸越来越微弱,抓着隗拔厉衣袖不放,隗拔厉则摸着他的脸道:
“偃世子朝堂上向皇后暗喻,指明是你的过错,是在借刀杀人,杀的就是你呀,所以小圆子,你要怪就只能怪皇上,本公公护不住你呀!何况从来皇后也没有像今天那样警告杂家,你也是真该死!”
小圆子双目瞪到最大,最后一命呜呼。
“拖出去吧。”
说完,便是小聪子和另外一个太监跑了进来。
隗拔厉指着桌上原本给小圆子的东西道:
“这东西,以后就是你们的了,杂家日后靠你们了,好好效忠杂家,知道吗!”
隗拔厉说完,两个太监眼中放光:
“谢公公,谢公公!”
小聪子随后,将一条手帕包裹的东西恭敬递过去:“公公,奴才今天在皇后身边收集到的!”
隗拔厉双目喜色:
“哦,小聪子办事越来越利索了!”
随后两个小太监便抬着尸体往外走去,房内只剩下隗拔厉一人,隗拔厉迫不及待的打开手帕,里面有一条细长的发丝,隗拔厉捧在手中,轻轻的一嗅,神色沉醉,然后将东西立刻包裹回去,走到他的一个锁着的柜子,里面玲琅满目,全是赢星瑶用过之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