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静道:“我叫司马怡,他叫张鹏。我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后渐渐有了感情。谁知我们双方的父母都不同意这件婚事,所以他们就各自将我们关了起来。后来多亏有个老仆人,他见我可怜见儿的,就偷偷把我放了。我又去将他救了出来,从此我们就浪迹天涯了。”
说完,便流下了眼泪。
张鹏听司马静说得有枝有叶的,很是惊讶地看着司马静,司马静向他使使眼色。
老者听了也叹息道:“哎,原来是一对苦命鸳鸯啊。老夫看你们金童玉女,很是般配。你们家里人怎么就不同意呢?”
司马静笑道:“这谁知道呢。也许是听信了别人的妖言吧。”
老者也点点头。他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辞道:“二位明早还要赶路,早点休息吧。老夫就住在隔壁,如果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一声,老夫立马过来。”
司马静笑道:“老人家太客气了。”
老者出去以后,司马静便去收拾床铺歇息。她见张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笑问道:“怎么了,饿得不行了?”
“没,没有。”张鹏慌忙躲开司马静的眼神,吞吞吐吐地道。
司马静道:“没有就过来睡吧,前半夜我守着,后半夜你守着。”
“哦。”张鹏答应着,便来到床边和衣躺下。
司马静摸了摸他的脸,笑骂道:“你这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看你这个熊样儿。”
说完,司马静便来到桌边坐下,看着舞动着的烛光发呆。
一会儿,司马静便听到张鹏的鼾声,她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哎,这个孩子,真是天真无邪。”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静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似乎这一觉睡得很香,一直到天亮她才醒来。这时她便觉得有些后怕。她心道:“多亏店家不是我想象的那种作奸犯科的人,不然就是十个司马静也早命丧黄泉了。”
这时,她觉得颈椎有点疼,胳膊也发麻了。她站起身来,一边扭着脖子,一边活动着胳膊。她看到张鹏还呼呼大睡。她便来到床边,往张鹏脸上轻轻拍了几个。张鹏睁开眼,一个轱辘从床上坐了起来。
“娘娘,是不是该换班了?”他问道。
“哼。”司马静冷笑了一声道,“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换班儿?我也是真服了你,我提心吊胆地守着不敢睡,你倒好,睡得跟死猪一样。”
张鹏很羞地低下头道:“对不起,娘娘。我……”
“哎,算了算了。我原谅你了,谁让你比我小来着。你快起床收拾收拾,我们好赶路,到前面再弄点吃的。”司马静装作很生气却又很无奈地说道。
听司马静说到前面弄吃的,张鹏的肚子里顿时轱辘一响,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关系,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他强任着饥饿起床了。
这时听到有敲门的声音,司马静过去开了门。只见那个伙计端着洗漱的水站在那里,他毕恭毕敬地笑道:“二位客官,请您洗漱一下,稍后给您送过早餐来。”
司马静笑道:“多谢啦,真是太麻烦你了。”
小二陪笑道:“这都是应该的。”
过了会儿,老者又端了早餐过来,他笑道:“二位入住本店,本店没有什么好回馈您的,这早餐是本店免费送的,聊表我们的心意。”
司马静仍旧笑道:“多谢老人家的厚爱,真是太麻烦你了。”
老者也是一边陪笑着一边退了出去。
张鹏看到早餐,馋得不停咽唾沫。但是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目不转睛,目光里带着奢求似的看着司马静。
司马静问道:“怎么,真的饿得不能忍受了?”
张鹏点点头道:“娘娘,我看这应该没有问题的。他们如果想害我们昨天晚上就害了,何苦又等到现在呢?”
司马静此时也知道自己多虑了,这店家根本没有害人之心。但是她不想再张鹏面前丢了面子,她道:“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这一夜的时间你就能看出人的好坏?我告诉你,那个老头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他心里怎么想的你能琢磨透了?说句实话,他就是以你这种无知的人起家的。”
司马静此言说得张鹏无言以对,他只好端起早餐倒了。
司马静带着张鹏出来,她把十两银子往柜台上一放,便转身就走。
小二见了忙喊住了他们道:“小姐,还没找您钱呢。”
司马静回头笑道:“不必找了,你们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做点买卖也挺不容易的,剩下的钱给你当小费吧。”
小二听了千恩万谢。
说着,小二将二人引到了马厩。此时,老者正在喂马。他见二人来便笑道:“客官,您这匹马可是一匹宝马啊。”
司马静听了,一边暗叹老者识货,一边笑道:“这是我们在京城时买的,听说是宫廷里的御马,花了好几千两银子呢。”
老者听了点点头,然后又道:“这马再好,若是驮着两个人赶路,那也会累垮的。”
司马静听出了老者的言外之意,她点点头笑道:“谁说不是呢。老人家有什么好主意,您说出来,我们定会重谢您的。”
老者很狡黠地一笑道:“老夫用两匹上等好马换您这匹宝马如何?”
司马静本以为老者会高价卖给她一匹马的,她万万没想到老者会这样说,这令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但是她心里明白,这匹马万万不能丢弃。
司马静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道:“老人家,您说得有道理。但是这匹马陪伴了我这么久,我都和它有了感情,若是让我舍弃它,我的心里确实难以割舍。老人家如果愿意,我愿出高价买您的马。”
老者听了淡淡一笑道:“姑娘的心情,老夫可以理解,君子不夺人所爱嘛。至于买马的事,依老夫看就不必了。”
司马静知道老者不会轻易将马买给她的,她也没有生气,只是也淡淡一笑,刚要说什么,却又听老者道:“姑娘可从这几匹马中挑上一匹,老夫送给姑娘了。”
司马静一听心中大惊,她没想到老者又会这样说。她连忙道:“老人家,这如何使得,您做个生意也不容易,我怎么能白拿您的呢。”
老者又笑道:“出门在外不容易,时时处处都用到钱。姑娘就不必客气了,老夫权当交个朋友了。”
说了半天,司马静终于答应收下老者的马。但是她总是于心不忍,便悄悄留下一千两银票,一人牵着一匹马出来了。
走在路上,司马静越想越不对劲,总是觉得老者读懂了她的心,让她自己甘心地上当受骗。想到这里,她脑袋一阵混乱,便奋力一拍马,马迅速奔驰了起来。
这时饥肠辘辘的张鹏见司马静又飞奔而去,也一边拍马一边喊道:“娘娘,等等我。”
两个人忍饥挨饿地行了二十余里的路程方看到人烟,又行了十多里才到了繁华落。
他们找了一家餐馆,进去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张鹏看看酒菜,然后再看看司马静。
“吃吧。”司马静点头笑道。
张鹏听说,就像是饿死鬼一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会儿,两个人酒足饭饱,饱思淫欲,两个人的心便躁动起来。
二人出去找了一家客店,恩恩爱爱了一番,方继续赶路。
经过八九天的颠簸,司马静又终于回到了家乡。她带着张鹏径直向自己的家走去。
到了家门,司马静大吃一惊。只见大门敞开,门口还站着门丁。她心想道:“我并未听说司马府卖于别人,怎么会有人居住呢?”
想到这里,她便要进去探个究竟。
当她走到门口时,突然被门丁拦住。
“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你知道这是谁的府上吗?”
司马静看了门丁一眼,然后又正色问道:“这是谁的府上?”
门丁上下打量了一下司马静,见她气度不凡,态度略好了一些。但是还是很傲慢地道:“谁的府上?我说出来吓死你。这是当今静怡皇后的府邸。”
“哈哈哈哈。”司马静听了不禁大笑道,“我当是谁,果然是她的府邸,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司马静嘛,她现在可不是什么皇后了,只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
门丁见司马静没有把他口中的那个静怡皇后放在眼里,心中不由得大怒。他指着司马静骂道:“大胆妖女,竟敢如此诋毁静怡皇后。”
说完,他又向里面喊道:“兄弟们,此女竟敢直呼静怡皇后的名讳,快来将她拿住,等娘娘到了交给她老人家发落。”
里面的仆人听了,都忙从里面前呼后拥地出来围住了司马静。司马静心中大喜,没想到她如今已经沦落到这种田地,还有如此的知名度,这简直是令她受宠若惊。
这时,那个门丁,向众人道:“兄弟们上啊。”
几个人一下将司马静摁倒在地。
张鹏见了心中大慌,他指着众人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大胆。静怡皇后就在此,你们竟然如此担。识趣儿的就快快将娘娘放了,不然娘娘饶不了你们。”
一个愣头青似的家人看了张鹏一眼,然后道:“你说她就是静怡皇后?我呸,我说我还是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