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了原来范篱不是到处筹钱嘛,还抽商人的钱,现在呢,大败一场,决定留在赣州好好的干,好好的打,那怎么办,只能靠着赣州本土的官员来出钱、出力了。
但是本土的官员成吗,他们会理你吗?根本不会的。赣州的巡抚不单不理范篱,反倒是说风凉话。风凉话怎么说呢,说你们还好意思管我们要钱吗?你们去打听打听,你们湖州的兵都多有钱了,你们的老家,你们去看看盖起了多少新房子。你们的当地家里边只要有一个人当上勇兵,全家人都不用干活儿啦!种什么地种地呀?纺织什么纺织啊,做什么小买卖啊?钱都花不完!
听说你们有一个小勇兵,在家里边之前穷的连饭都吃不上,出门之前得穿家里唯一的一条裤子,剩下的人都在家里光腚,结果当了两年兵,家里边买了1000亩水田啊,甚至说家乡都没地方买,都买着横州去了。
所以范篱你也不用管我这要钱,你家买的田地更多,而且你们家把太多的银子都运到自个儿家去了,所以这种情况我不能给你钱,就是有我也不给你,何况我没有。
这一番话很让范篱上火,是!我们是有一些勇兵的领头得了一些钱,但这些钱,不能说光明正大,起码这个钱是干净的,和你在官场上玩这些埋汰的东西拿到的钱能一样吗?这些人是用命换来的,而且我在这儿我打这个起义军,我为的是谁呀,为的不是你赣州?你作为赣州的巡抚,你这么玩我!好,你丫给我等着,我告你状!
当天晚上,范篱就亲自给皇帝上了一份奏折,参赣州巡抚的奏折,上边就写了好几条罪状,写完之后范篱还没忘记向皇上表表忠心,然后在后面写我和他本来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一切都是出于公心,写完之后就给皇上递上去了。
递上去后没多长时间,这个赣州巡抚就被拿下了。说到这儿,大家感觉范篱有一种气势,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谁不让我重建水军,谁不给我拿钱,谁就得被我参下去,皇上现在指着我打仗呢,我参谁都行,只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谁敢拦我?
看上去好像所向披靡,但实际上呢,表面上大家不说,背地里大家越来越烦范篱了。所以范篱很快要在赣州落入一个境地,这个境地比他当年在湖州受到的排挤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么这个状态,范篱要如何度过?当时范篱所面临的问题太难了,他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我这事儿,我这我必须得干,能不能干成谁也不知道,死了我就为国捐躯了!
当然,他可能也是想过我可能要赢,我会建功立业,但面前的困难实在是太多,钱这个困难不止一次的说过。这其中虽然有皇上的支持,皇上给了范篱很多很多的待遇,给了他很多很多的权利,包括下旨说哪块儿哪块儿的人必须得无条件的支持你范篱。
但是呢,这些东西都属于一个军事指挥权。换句话来讲,就是给你待遇,你主持工作,但你没有实权。看看今天单位当中的各式各样的副职,什么什么这个代理什么,然后什么什么助理,然后主持工作。但是呢一聊,这不是什么长啊,不是什么什么级别啊!
范篱就这样,出来带兵打仗好几年,才得了一个兵部右侍郎,着范篱补授。兵部右侍郎,这算是给他提上来了,可是仔细想想,这其实是范篱六年之前的时候就有的官衔啊,所以范篱这些年啥也没混着!
换成是你,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了这麽些年仗,好几次悲伤的都要自杀,然后啥待遇都没有,官衔都不变,不但不往上升还往下降,你能坚持住吗?
范篱为什么坚持住了?就是内心深处坚定的信念。还有和他一起拼搏奋斗,拥有共同价值观的这些朋友帮助他一起往前走。
但是其实范篱这个时候面临的困难和压力越来越大了,因为这些朋友若干个离他而去,他的这些手下慢慢的都不在了,哪去了呢?战死了!
先要说的这个人就是季布,这是虎贲军当中少数的能引起范篱注意的很正向的,很有担当的这么一位勇士。这个人呢生性忠勇,他在担任一个提督职位的时候,还在自己的左臂上刺了四个字:忠心报国!
而且每次打仗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马当先来领着将士们往前冲,但是有一个季布管什么用,之前范篱的水军让起义军把自己打了个溜光,辎重尽失,范篱都给打得跳水自杀了,就剩下陆军了。
现在剩陆军,那范篱崛起的这个重任就扔在陆军身上。季布就亲自带着兵外冲、往外打,并且他也跟范篱下立一个军令状,总之我不拿下久江,我就战死沙场了。
可是,誓言好立,实践它很难,就在正月里,季布虽然在很多小的战斗上,取得了胜利,但是他想拿下的这个久江根本攻下来。
而这个期间呢,范篱的水师已经慢慢的回缓过来了,那准备可能就是打算再带一点儿兵,再造出一点船来,我们接着出去打仗吧!
季布本来以为能够借点光,但是没借上,水军名声太大,别的地方战事紧急的时候被调走了,所以季布最终在久江这块的时候就只剩下他自己带着一些士兵。
那么在这个时候,季布的心里也很焦急。屡攻不下呀,战场上打了好几个月,我这真是难受。他怎么着呢,39岁的年纪,暴毙!
今天我们讲就是过劳死,吐血而死,实际上就是这样,但吐血的原因,有累的,有之前受的伤,有心里焦急气的,还有范篱给他的压力等等。
不过反正不管如何,季布是死了,季布的死给范篱带来了相当相当大的打击,他没想过这个,太年轻了这个人。这是范篱亲手提起来的湖州水陆提督,这季布不单是一个将士,他还是一个消除皇上对像范篱这样的地方统兵大员之间猜忌,表示忠君报国、亲密无间的一个形象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