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言跪在金銮殿的侧门前的大石狮子前边,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子,瑟瑟发抖。“主人。”
“你怎么跑到皇宫里来了。”女子阴狠的声音压得很低。
素言把头埋得更低,低声道:“小姐带我来的。”
闻言,黑衣女子眉头紧皱着,“她是故意的?”
否则,怎么会带着素言这样一个病恹恹的婢女进宫来。
素言回想起今日容临月的种种,抿了抿唇,还是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应该?”黑衣女子的语气变得有些阴阳怪气。
她要的可是肯定,而不是无谓的应该,
素言再次将头埋低,“属下并没有露出破绽,所以,属下觉得小姐应该也没有察觉。”
黑衣女子看了看四周,“最好是如此,否则小心你的皮。”
素言皱了皱眉头,心中有怨气却是不敢吐露半分,“属下知道。”
“什么时候你不是说你知道。”黑衣女子似乎有些不耐烦,“可是你看看你做的”
黑衣女子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脸色一变,而后急声道:“有人来了。你自己看着点,别暴露了!”
话音一落,黑衣女子就不见了踪影。
素言从地上站了起来,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膝盖,正要转身走回去,想着这时候容临月也应该差不多从御书房里出来了的。
只是这刚一转身,就看到容临月从石狮子后面走出来,面纱挡住了脸,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那眉眼间,好像有些许不悦。
难道容临月听见了什么?
若之前容临月所做的种种都是有意试探她,也只是怀疑她,那如今,她岂不是被容临月给抓了个正着?
尽管如此,表面功夫还是要做齐全,素言朝容临月福了福身,“小姐,你怎么来了。”
“这话不是我该问你吗?”容临月看着素言,似笑非笑地问道。
素言假装听不懂的样子看着容临月,皱着眉头,“小姐这是何意”
容临月走到素言身旁,微微舒了一口气,“一从御书房出来便不见你的踪影,爹爹气恼,便先出宫了。”
“我放心不下你,这皇宫你人生地不熟的,便来找找,谁曾想你却躲在这,让我可是一番好找。”
闻言,素言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容临月并没有怀疑自己,否则也不会来找她。“是素言不是,让小姐担忧了。”
容临月临月抬手摸了摸素言的头,笑道,“在与御书房门口呆的好好地,怎么跑到这来了。”
“回小姐的话,奴婢在御书房门前候着,来来往往的宫婢都会驻足观望,”素言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奴婢觉得不好意思,便想着没来过皇宫,便转悠转悠,但又怕走远了回不来,就只在这附近转悠。”
真是让人信服的好理由。
估计是素言一个花季少女独自一人守在御书房外,又是宫里没见过的,路过的宫女太监估计都以为素言是来“猎艳”的。
至于,怎么猎艳,猎谁的艳,这御书房的主人是谁,素言来做什么,不就一想就明白了吗。
容临月皱了皱眉,宽慰道:“苦了你了,回府吧。”
容丞相已经回相府,只剩下容临月在宫中,实则不合规矩,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容临月领着素言往宫门外走去,这一幕落在了金銮殿上的黑衣女子眼中,是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黑衣女子看着容临月的背影咬紧下唇,握紧了双手,狠狠道:“容临月。再让你自在一段时日,有你好受的!”
容临月和素言回到相府的时候月亮都已经躲进了云层。
一回到屋子里,容临月就瘫坐在软塌上,让素容去给自己打一盆洗脚水过来舒适舒适。
素容的办事效率还是值得夸奖一番的,不一会儿,便端来了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
素容给容临月脱了鞋,帮容临月把脚放进热水里的时候,都听见容临月舒服的叫唤了一声。
“小姐,你是有多舒服,这般不顾自己的形象。”一边将容临月的脚按下去,素容一边说。
容临月手撑到腰后,伸了个懒腰,淡淡道:“今日本就走了一日了,进宫又不能让马车进宫门,到了宫门又得自个儿走进去,能不累吗。”
辛苦了一天,泡个热水脚,那酸爽,简直无法形容。
素容闻言无奈摇了摇头,“以前小姐走过的路比现在不知道艰苦多少倍。”
以前容临月是跟着慕容将军行军打仗,跋山涉水,比这上京城,比这皇宫的路可难走多了,
闻言,容临月白了一眼素容,“以前那是逼不得已,如今你家小姐娇贵惯了。”
说着,容临月的眸子里忽而划过一抹冷然。
为了保着狗皇帝的大好江山,她跟父亲不畏艰难地在外流血打仗。
换得了这太平盛世之后,那狗皇帝给慕容家的是什么回报?
高官厚禄?
衣食无忧?
屁都没有就算了,还抄家。
抄家就算了,还杀人放火。
丧心病狂的皇帝前夫啊,可是容临月知道,皇帝前夫知道如何享乐,根本不会担忧什么慕容将军功高盖主。
肯定是听信了容丞相和燕王爷的耳边风,才会下旨毁了她慕容家!
所以,容临月对皇帝前夫并没有太多的恨意。
主要是,要干掉燕王爷和容丞相这个老贼。
默了默。容临月忽然问起素容,“素容,你想不想嫁人。”
素容给容临月按揉着脚踝,被容临月这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给吓了一跳,差点把自己的手给按折了。
微微抬起头,素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你说什么?”
难道,她没说清楚?
容临月再次重复道,“我问,你想嫁人吗?”
小姐要把她嫁出去?
素容随即慌了,连连哭丧道:“小姐,素容做错了什么,你要把素容给嫁出去!”
“”
做错事情,跟嫁人挂钩吗。
素容的脑回路到底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