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旁边的屋子并没有像主屋一样坍塌,但是,素颜怕这侧屋也受影响。
而,素言还在侧屋里。
看到素颜奔过去,老管家也没有太多的意外,只当素颜也去寻活人或者宝贝去了。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下人们还在废墟上翻来翻去的时候,容丞相和元氏都到了。
容丞相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不由得怒上眉梢,“管家!”
老管家急忙跑到容丞相跟前,“老爷……”
“这是怎么回事!”
老管家看了一眼素颜,见素颜袖子里忽然晃出来一锭银子,眼睛亮了亮,“老爷,这三小姐的院子年久失修,所以……”
话不用说完,容丞相也该明白了。
若是这点理解能力都没有的话,容丞相怕是也难稳坐这丞相之位。
容丞相眉头一皱,看向身旁刚沐浴完出来吹寒风,一脸不情愿的元氏,“丽华,不是每年都让你找人来修葺修葺院子吗。”
元氏眉头一皱,“妾身找人了啊。”
人她是找了,可是相府这么多院子,到底修了哪几座,她就不知道了。
“那为何还会崩塌?”容丞相脸上有着不悦。
若是修复一个院子,怕是又要花掉不少银子。
元氏嘴巴一撅,埋汰地看着容丞相,“老爷,妾身又不是修葺师傅,怎么会知道房屋坍塌的原因。”
她是个女人,又不是个木工师傅,这老爷拿这种问题问她,不是在自讨没趣儿吗?
容丞相无奈,转而看向素容与素颜的方向,“临月没事吧。”
素容见元氏顺着也侧过脸过来,不动声色地用袖子借摸摸容临月发钗的机会,挡住了容临月的脸。
“回相爷的话,小姐已被素颜背出来,没有其他的问题。”
只是……容临月好像还在睡觉……
容丞相看了一眼趴在素容肩膀上的容临月,敛了敛神色,而后吩咐管家道:“明日立马找人来修葺,这像什么话!”
“是是是,老爷,奴才明白了。”老管家连忙弯腰称是。
“今个晚上,你便带着你家小姐随意挑个院子将就一晚上。”容丞相瞪了一眼元氏,而后又急匆匆往书房方向赶。
随意挑个院子将就?
这偌大的丞相府,哪个院子不比容临月现在崩塌的这个舒适?
素容皱眉暗暗腹诽,眼睛却不断瞟着废墟堆。
素颜必然是去找素言了。
肩上的容临月脑袋沉甸甸的,想必素颜一时半会也出不来,自己一直搀扶着容临月在这站着也不是个事儿。
想了想,素容便带着容临月走出后院,寻其他院子给容临月好好睡一觉去了。
花楼夜看到素容走远,一双手挥得老高也只是比他的头高一点点,身上还有老管家踩出来的脚印。
这该死的小容容……害的他被人踩死了都不回头看一下他……
……
容临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不知道为何,容临月一醒来,就觉得浑身酸痛,而且,这一睁眼,看到的还是个陌生的环境。
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大腿,看见素容趴在自己床前睡得香甜,容临月忍住了轻哼,眼睛瞟了瞟这个房间。
——这不是她的屋子。
环顾四周,始终想不出来,相府太大,容临月去过的地方又是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这到底是哪间房间。
看了看四周,眼神停在某一处,容临月不禁猛地瞪大眼。
眨了眨眼睛,又恢复如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刚刚仿佛看到了素言用一种极其诡谲的目光看着她。
不过眨了眨眼,素言又是低着头在矮榻上鼓捣着这相府上的茶叶。
容临月揉着自己酸痛得出奇的胳膊,走下床,走到素言身旁,看着素言不苟言笑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笑道,“素言,你在做什么。”
容临月这笑,似乎比方才诡谲的眼神更加可怕。
素言听到容临月的声音,微微抬了抬头,似乎才看到容临月坐过来一般,“辰时。”
辰时?
不早也不晚。
容临月手捏起一把素言揣好的茶叶,一边撒进药袋里,一边淡淡看着素言,“回到我身边,可还习惯。”
一说完,容临月便觉得这后背又疼了。
如芒在背的感觉。
不同于方才那种胳膊酸痛。
素言鼓捣茶叶的手顿了顿,而后才微微勾了勾唇,“习惯。”
伺候了容临月这么多年,怎么会不习惯。
闻言,容临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穿着她们相府婢女特有的服饰,淡淡看着她弄那些茶叶。
素言被容临月这么盯着,颇有些不自在,抬起头来,微微干笑着看着容临月,“小姐为何一直看着素言。”
容临月言笑晏晏地看着素言,叹了叹气,“地牢一别与你多日不见,回到我身边之后,也没什么时间看看你,现下闲着,不如多看两眼。”
说完,容临月强撑着那一脸淡笑。
也是素言修养好,若是换作容临月听到同性对她说一串这种话,肯定觉得这女子必定是百合,离得远远的。
果不其然,素言只是微不可见地变了变眼神,而后又与最初无异。“小姐当真会拿素言开玩笑。”
一醒来,容临月便只看到素容流着哈喇子的趴在自己床边,守着自己,而后便是看到眼神怪异的素言。
那么,素颜呢?
“素颜呢?”容临月这话是问素言的。
素言抖了抖手里的茶叶,“不知道,也许是给小姐做早饭去了吧。”
闻言,容临月了然点点头,而后又问素言,“素言,今日你是何时起床的?”
起床?
素言愣了愣,而后回答道:“约莫在寅时过后。”
寅时?
那不是相当于现代六七点?
素言起这么早,然后将近辰时才鼓捣她的面膜,那这期间的空当时间,素言去哪了?
“寅时……”容临月忽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素言,“素言,你今日竟是起的这般早,与往日的你当真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