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玉莹去了,陈锦瞳目光梭巡了一下餐桌,疑惑的扬起来眉毛:“大哥哥呢,嫂子呢,都不来?”
“你大哥哥今日到桃源县收购秸秆去了,你也知道!如今他们夫妻真正是小别胜新婚,也就都没有过来。”
“哦,我知道了。”陈锦瞳才不相信谎话连篇的大夫人呢,点点头抓了两把花生米,端走了一盆涮羊肉,优哉游哉的去了。
四喜和九星跟在背后,两人笑逐颜开,今晚可以开荤了。
陈锦瞳才刚刚离开,陈百现就狂怒,起身一把将桌子给掀翻了,“不扑杀此獠,我如何扬眉吐气。”
“老爷不要着急,且等等看。”陈夫人立即过去给陈百现顺气。
那陈百现气坏了。
陈锦瞳回来后左思右想都感觉不对,看四喜儿在吃涮羊肉,立即问道:“最近要你盯着那边看,你可没有松懈吗?”
“小姐,奴婢知道您要问什么,那芸香姑娘很好,日日有人送吃的过去,那送吃的的奴婢,我认识呢,吃的东西也还过得去。”四喜儿本是尽职尽责之人。
听他这么说,陈锦瞳点点头。首先排除了柳芸香被害的推理,莫不是他们夫妻两人果真已和好了,情浓似水你侬我侬,因此躲在小楼成一统了?
陈锦瞳一想到这里,倒是想要过去看看了。她起身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今晚是毛月亮,不怎么明媚,但却很有诗情画意。
“我到那边去看看,你们吃你们的。”陈锦瞳怕柳芸香受委屈,临走前还装了一口袋的干牛肉。
这牛肉干最扛饿了。
她轻身功夫本就不错,蹿房越脊不在话下,轻而易举就到了对面的屋子,侍卫一个都没有惊动,陈锦瞳蹑足潜踪往前走,一会儿就没入了后。庭,结果人没有到婚房呢,就看到了一个人坐在池塘旁边垂泪的李云祥。
“芸香?”陈锦瞳压低了声音叫了一声,柳芸香失态的回头,目光躲避陈锦瞳的眼。
“瞳儿,是你呢?这半夜三更的你来做什么?”陈锦瞳突如其来的造访,实在是柳芸香意料之外的事。
陈锦瞳靠近,发觉柳芸香刚刚哭过,“你怎么还以泪洗面啊?”她慢吞吞道:“你不要哭了,快乐起来!既然我们不能改变这些,就要去适应这些,这也是你的命!就好像我的命一样,我日日和他们决斗,都疲倦了。”
“我啊,我日日告诉自己,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我可不能输给他们,你也一样。”鼓励完毕,陈锦瞳问了问他的生活和饮食,发觉的确还过得去,这才满意了。
“那就好,看来是我多虑了,但这个还是给你。”陈锦瞳将牛肉干给了柳芸香,那柳芸香本已吃饱了,但却没有拒绝,一边吃一边道:“瞳儿,承蒙你照顾了,我于心不安。”
“那有什么,我们是摸石头过河,互相照顾。”陈锦瞳从来都是功成身退之人,更不会炫耀自己的能耐,那种弄矜功自伐之事,她不会做。
这也让陈锦瞳获得了不少的友情。
“好了,怀孕的女子要有一个乐观的阳光的积极心态,不要熬夜,更不要胡思乱想,毕竟稚子无辜,我去了。”陈锦瞳转身就走。
她今日过来主要是看看柳芸香,看柳芸香千好万好,也就放心离开了。
但陈锦瞳才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陈荣安跌跌撞撞的回来了,口中还在唱十。八。摸:“这第一摸啊,摸到个软……”真是不忍卒睹,不忍直视。
陈锦瞳看陈荣安回来,人已灵猫一般的出去了,陈荣安压根就没注意到陈锦瞳。
而在前世,陈锦瞳甚至于连红外线都可躲避,更不要说人的眼了,这些技能可不是一天两天练就出来的,这是经年累月千锤百炼后内化了的能耐。
陈锦瞳站在蜀葵后,心头却惴惴,这陈荣安如此大醉酩酊,等会儿要是故态复萌欺负起来柳芸香可怎么样呢?
不成!
她不决定走了!且在这里等等看!
那陈荣安人没有进入屋子呢,就哇啦啦的吐了起来,看那模样的确是不胜酒力,他用力拍门,一面拍打,一面破口大骂。
“柳芸香,你这个贱人,你夫君回来了!你还闭门不出在里面偷汉子吗?仔细我捉奸啊,柳芸香啊!柳芸香!你等着吧,我们来日方长,我定要想个毒计将你弄死,神不知……神、神不知,哈哈哈,鬼不觉!鬼不觉哟。”
陈锦瞳听到这里,大吃一惊,所谓酒后吐真言,原来他们夫妻两人已如此天崩地裂了吗?
陈锦瞳准备上前去说教两句,结果就在此刻,大夫人从后面走了过来,她恨铁不成钢的拉住了陈荣安,“到哪里去了,可不是又道醉春楼去了?”
大夫人的嗅觉很敏锐,从陈荣安身上那茉莉花的香味就猜出他去了哪里,醉春楼是帝京数一数二的销金窟,且还是刘兴贵开的,真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娘亲,孩儿心里堵得慌,如今真可谓作茧自缚,那柳芸香不是个善茬,陈锦瞳不是个省油的灯,孩儿真是苦楚!不然为什么到醉春楼去喝酒呢?”
“安儿,你是我们府上的顶梁柱,其余的话为娘也不多说了,为娘就希望安儿你能肩负起该有的责任,如今也该早点儿回来才是!”夫人责备了两句,转身去了。
陈锦瞳听到那一句“赶明儿我要想个毒计将你弄死,神不知鬼不觉”顿时心里发憷,将那醉春楼是陈荣安娘舅刘兴贵开的,如今他日日沉迷在醉春楼里,想必那刘兴贵又是给出了什么阴谋诡计。
第二日,陈锦瞳并没有去煤厂,看陈荣安前脚走,她后脚立即跟在了背后。
那醉春楼之前她闹腾过,如今也不好正大光明进入,只飞身上了屋顶,对醉春楼内的格局与体系,陈锦瞳高下在心。
那陈荣安已在喝酒了,对面作陪的却不是刘兴贵,而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那女子翘起来二郎腿,正在吃瓜子。
“我说,你日日说要休了那贱人,杀了那陈锦瞳,怎么日日也不见你行动,还说要让我做你的夫人,总要我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