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陈锦瞳都在调养自己,身体早今非昔比,她和那苦哈哈的宿主也不同,浑身带着点儿勃勃然的英气,让人一看就能感受到那种不同于众人的气质。
之前,他怎么就没有看出她的与众不同?
陈锦瞳盯着陈荣安看了看,斟酒一杯:“今日我找你来,你想必也知我这是什么目的了?”
“我、”陈荣安握着酒杯,一饮而尽:“委实不知大人你找我来这里有何贵干。”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哥哥!你最近也太嚣张了,你以为你瞒上不瞒下吃亏空大家就都不清楚吗?我听说你闹得民怨沸腾,这是你好不容易才从我这里谋求到的职务,如何就不好好儿的珍惜呢,非要闹到身败名裂你才满意吗?”
陈锦瞳可没有规劝陈荣安浪子回头的意思,她这样说的目的不外乎是提醒对面的人。
吴淮啊!你可竖起耳朵好好的听一听,重头戏在我们这边呢。
那吴淮等人一听到声音,立即停止了喝酒,各个面面相觑,内中一个叫魏镣的,乃是吴淮心腹之人,他指了指墙壁。
“今日可真是晦气极了,想那陈荣安竟在对面呢。”
吴淮示意大家安静,接着听。
“吃亏空?”陈荣安被将揭穿了,立即抵赖,一脸的无辜,“大人可不要乱说啊!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你都该相信我!”
“你要还认我这大人,还请你从实招来,之前吃了多少亏空,得罪了多少百姓,你都给人将钱送回去,莫要等朝廷追查下来了,临时抱佛脚。”
陈锦瞳怒道。
陈荣安看瞒不住了,冷笑一声:“朝廷委派给了这么个事,你倒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这些年来朝廷下发的事,桩桩件件只要是我武安侯府插手的,燕子飞过还拔毛呢,这送上门的买卖有不做的吗?”
“陈荣安,岂有此理,你竟果真吃了不少的亏空,你该当何罪?”
“陈锦瞳!”看陈锦瞳拍案而起,陈荣安也不甘示弱,起身恶狠狠的瞪视着陈锦瞳,“吃多吃少,那是我的事!你难不成就两袖清风一干二净吗?责人先责己,做好你自己吧。”
那陈荣安气煞,用力掀起来桌子,搞的满地狼藉这才罢休,气鼓鼓的去了。
对面的吴淮等早听到了,也知是陈锦瞳和陈荣安之间发生了矛盾与分歧。
那陈锦瞳哪里是软柿子啊,刚刚那一幕是她自导自演的,可怜愚昧的陈荣安不能看出陈锦瞳的居心,倒是老老实实客串了一把。
等陈荣安去了,陈锦瞳也买单离开了。
对面,魏镣急忙道:“吴大人,现如今我们几个人可都听到了,不如就参他一本,让陈荣安身败名裂。”
其实这也是吴淮想做的事,但此刻一来证据不足,二来朝廷很关心秸秆煤的事,倒是不好在在和风口浪尖参一本。
“不着急,且再等等看看。”吴淮本不是急功近利之人,但经过这一闹,吴淮却也介入调查了。
演戏完毕,陈锦瞳吃了一碗粳米粥,这才畅怀,转身离开。
下了醉扶归的楼梯,人没有到侯府呢,老远看到府门旁边有一马车,那马车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马车旁边却有几个劲装疾服之人,这几个人好像雕塑一般,冷冰冰的站在雾蒙蒙的夜色里。
他们……看起来好像地狱使者,好像孤魂野鬼,四个人拱卫在马车四个边上,人人面无表情。
陈锦瞳却不怕,已靠近了马车,马车内走出一个穿着锦缎服装的男子,陈锦瞳上前,那男子已先一步跳出了马车,身手矫捷好像个通背猿。
“大人!”陈锦瞳早料到是那督工了,笑道:“原来是杜大人到了,什么事啊,还要在这里截我,不到里头去坐坐吗?”
“侯府也是我这等下里巴人能去的吗?且里头乌烟瘴气隔墙有耳,有的事情且不好聊。”
“说吧,什么事情?”那督工聊了聊煤厂的事,原来陈锦瞳离开后,那督工遇到了不少疑难杂症。
此刻陈锦瞳一一拆解,完毕后陈锦瞳准备回去,“对了,最近陈荣安送了货物过来,一批次一批次都要好生检查,且让他在空白页上签署姓名,知道吗?”
陈锦瞳唯恐督工忘记,到马车里将一账本拿出来,指了指下角的空白,“就在这里落款,此事不可马虎,知道你要问问题,照办吧,我可不会回答你。”
陈锦瞳丢账本给督工,督工点点头上马车离开了。
等督工离开,陈锦瞳推门准备回去,但却听到背后有人呻吟,她诧然回头,一手握着衣袖中的匕首,一手摸着墙壁循声靠近。
黑暗中,墙角处,一人蜷缩在哪里苟延残喘,陈锦瞳看那人要死不活,蓦地想到了穿越来的那个自己,真是同病相怜,她急忙蹲在那人面前。
“公子,你……”陈锦瞳自然而然握住了那人血糊糊的手,那人抬起头和陈锦瞳对视了一下,陈锦瞳微冴,“小丁,怎么是你?”
“世子爷、爷被人狙杀…失踪了。”
那小丁已在这里等了许久了,地上氤出了一团暗红,陈锦瞳听到这里,有点焦虑,她伸手在衣袖中拿出自己的刀伤药,将白药洒在了他的伤口上。
她本是雇佣兵,日日做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所以理智的选择随身携带一部分药,这些药时常在紧要关头能派上用场。
而雇佣兵出生的陈锦瞳也明白,越是遍体鳞伤越是不碍事,真正要命的是内伤,一个人看似浑身完好无损,很有可能此人五脏六腑已遭遇了重创,她握着小丁的脉息听了听,发觉并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了不少。
“快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原来,今日东方玄泽因公干到外面去了,回城的路上过启夏门遇到了一群拦路虎,这群人人多势众,将他们主仆二人围攻,那小丁死里逃生回来了,但后续发生了什么,却不得而知。
“姑娘,瞳姑娘您一定要帮一帮世子爷啊!”小丁攥着陈锦瞳的手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