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不是庸脂俗粉。”东方玄泽一面说一面脱掉了自己的外衣,罩在了陈锦瞳的肩膀上。
“你肯定了我的话,你靠近他纯粹是为了你自己。”
“本王为什么要否定呢,我们在一起才能保全自己和对方,才能面对侵害,这本是最好的邂逅,”东方玄泽看似气恼,但实际上却也不过尔尔,陈锦瞳本是女中翘楚,有那么一群人时常靠近也是习以为常之事情,“这和你不同,你的喜欢是不自量力。”
“哎呦,王爷这话说的,是要继续和臣弟较量一下了,今晚风清月白反正闲来无事,不如继续切磋,恒领教王爷的高招了。”
“打断个胳膊腿儿可不要哭,是你自讨苦吃。”
陈锦瞳做梦都想不到,这两人没一刻钟消停,说打就打,拳来脚往不亦乐乎,但两人切磋了许久也不见输赢,最后依旧还是顾恒认怂,“罢了罢了,我今日提还能大不如前,你就算是赢了我也胜之不武,不如约定时间再战?”
“妙哉!”
打完,东方玄泽看了看远方,东边的天依旧黑漆漆的,沉寂的乌云翻滚着,看这天相未必会有朝阳,不下雨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凌晨后山里起了风,狂风这么一吹拂,寒凉之气席卷而来,陈锦瞳梦到自己跌入了一个深邃的冰窟,只感觉一股麻木不仁之气包裹了过来,让她手冷脚冷。
东方玄泽指了指顾恒的外衣,“拿过来!”
“你!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你冷我也冷。”顾恒傲娇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瑟瑟发抖,他才不要将衣裳给他呢。
“拿过来!”东方玄泽警告一般的提醒,顾恒眼瞅着东方玄泽这模样,只能将衣裳丢过去,满以为东方玄泽是自己御寒,却哪里知道他轻轻地将衣裳罩在了陈锦瞳的身上,陈锦瞳再一次进入了深度睡眠。
五更以后,东边的乌云被风吹散了,气温也逐渐在攀升,东方玄泽朝东边看出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云海,苍茫的云海好像一万匹马儿在飞驰,他唯恐陈锦瞳错过了这奇观,轻轻地摇撼了一下陈锦瞳的肩膀。
陈锦瞳昨日又是骑马又是刁斗又是爬山,早将气力用了个一干二净,此刻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呼呼大睡,尽管感觉到了来自于东方玄泽的提醒,但也不过翻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动作。
看陈锦瞳这样,顾恒撇唇一笑,“想不到我要和自己最讨厌的人看最好看的朝阳了,我这是倒霉极了。”
“我倒是很荣幸可以和自己最讨厌的人看一看朝阳呢。”两人继续掐架,没完没了。
陈锦瞳错过了最绚烂的朝阳,但却听到了最精彩的对白,这俩男人平日里看起来都还端庄,但一旦吵嘴犹如泼妇骂街,词汇量之大,耸人听闻。两人都是有教养的文明人,因此仅仅是出口成脏、语出惊人,陈锦瞳听得忍俊不禁。
果然有文化的人连吵架都如此清新脱俗,朝阳已普照大地,一竿子高低的太阳炽烈极了,耀目的高高悬挂在头顶,艳丽之光让人心生感动,只可惜陈锦瞳是看不到了。
她要将装睡进行到底。
“下山,等会儿会很热。”顾恒终于一本正经了。
东方玄泽将顾恒的衣裳拿过,丢给了顾恒,又彬彬有礼道:“谢了。”
“没一顿全聚德的烤鸭这事可过意不去。”顾恒再一笑,带了东方玄泽下山,东方玄泽背起来陈锦瞳,他哪里知道陈锦瞳早颠簸得七荤八素醒过来了,趴在东方玄泽那温暖的背上,陈锦瞳只感惬意,舒爽。
“王兄,你可是真心实意爱着她?”
“自然,我从未如此爱过任何一人。”东方玄泽小心翼翼的回答,他是的确想要对陈锦瞳好,他是那样担心陈锦瞳,才一小会不见她人,他已焦虑而紧张。
似乎,他是那病入膏肓之人,而陈锦瞳呢,是苦口良药,可治病救人。似乎,他是瘾君子,而陈锦瞳是致幻剂。其实,感觉是相互的,存在于陈锦瞳心头的需索,和她带给东方玄泽的感觉一模一样。
“那就请你好好地对她,如若有朝一日你伤害了她,我可不会轻纵了你。”顾恒攥着拳头,警告地挥舞了一下。
“自己的妻,难不成我还会欺负她不成?”
东方玄泽的每句话都变成了暖流,就那样一点一点地流淌到了陈锦瞳的心头,她感动而感激,感动于他的无微不至,感激生命最宏大而庄严的馈赠,让不够完美的她遇到了完美无憾的他。
下山后,陈锦瞳不再装模作样,揉一揉眼睛“醒了过来”。
“太阳呢,我看都没看。”陈锦瞳抬头,太阳已笔直的悬在了正中央,秋老虎还是有灼烫的温度,但勉强可以接受。
“我们刚刚在商量,”顾恒看陈锦瞳醒过来了,笑着指了指天空,“准备将太阳摘下来送给你做礼物呢,看你睡得香梦沉酣也不好和你商量,就这样咯。”
“哎,无聊。”陈锦瞳耸耸肩。
因顾恒在军营还有点儿琐事,因此在这里和他们话别,“对她好点儿,免得惹恼了我。”顾恒似乎还不怎么放心,指了指东方玄泽。
“我在帝京等你,吃了我的全聚德,就要和我约战,到时候可不要和昨天一样几次三番认输,后会有期了。”陈锦瞳发觉他们两人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成见和敌意。
东方玄泽是策马来的,因此和陈锦瞳同乘一骑,从军营到中京这段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两人一边走一边聊,陈锦瞳道:“你不要突发奇想了,我和顾恒是铁哥们,我是他的红颜知己,他是我的男闺蜜,仅此而已。”
“什么叫男闺蜜?”东方玄泽捕捉到了陈锦瞳的新词汇,老天,为何和陈锦瞳在一起,她总有那么多烧脑的中京人闻所未闻的“词语”。
“一个男性的闺中密友,仅此而已。”陈锦瞳解释。
回到中京,路过四方馆,陈锦瞳看到不少仪仗队,还看到了之前自己给过糖瓜的几个王子,这几个王子都是皇上嫡亲的表兄表弟跟前的孩儿,一群孩子成群结队朝着四方馆而去,陈锦瞳纳闷,“那是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