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两人都是心思缜密聪慧绝伦之人,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此事是天子的安排?不过话说回来,无论天子有什么举措,她们也只能全盘接受。
陈锦瞳也表示很痛切,很无辜,还过来“慰问”了两句,陈百现一夜之间多了不少白头发,至于陈皇后,她本舐犊情深,发生了这意外后她死去活来,昏厥了过去。
最苦楚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事,因那陈荣安是罪臣,所以丧礼都没有,一切只能草草了事。
陈百现自然知道陈锦瞳那日并非是帮助自己求肯帝王了,而实际上不外乎是建议皇上用什么办法杀了陈荣安才会神不知鬼不觉。
陈锦瞳这一招才真正是杀人不见血。
陈百现哭,陈锦瞳也哭,猫哭耗子假慈悲,她自己哭也就算了,还要让九星和四喜儿也哭,大家开始了一通浮夸的演技,大夫人哭的肝肠寸断,早被人搀扶去休息了。
有人做了沉香木的棺材过来,结果还没有将陈荣安的尸体放进去呢,朝廷那边已过来了几个公公。
打头的那个是御前行走福生,福生的到来自然代表的是王之命,看大家要收敛福生连忙抓住了陈百现的手。
“侯爷,他现如今已不是您的儿子了,他是个戴罪之人,您如今为个有罪的人如此铺张浪费,皇上那边追问起来,您岂非因小失大?”
“那怎么做?”
陈百现想不到,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就罢了,到头来竟为陈荣安做点儿力所能及之事都不能。
另一边,乾坤殿内,天子已召见了东方玄泽,“今日陈荣安要下葬了,朝廷的意思,你是明白的。”
朝廷的意思是什么,东方玄泽哪里“明白?”
但帝王之意,东方玄泽却揣摩的一清二楚,“朕不好去看他,现如今朕要你代替了朕去看看他,你意下如何?”
闻声,东方玄泽的心一凛,犹如风平浪静的湖面被什么人丢下了一枚洗石头,接着激荡起无穷尽的涟漪。
这个风口浪尖陈百现自然在追查究竟是什么人杀了他儿子,究竟是什么人建议了帝王做这等残酷无情的事情?但追查来去似乎都不能解开千头万绪。
此刻天子的意思很明白,让东方玄泽过去“幸灾乐祸”一把,有了东方玄泽过去闹腾,势必拉开陈百现和王爷之间的罅隙。
其实,皇上对东方玄泽一点也不放心,尽管到目前为止,东方玄泽是你压痕安分守己。
得了号令,东方玄泽也不敢逗留,马不停蹄到了侯府,大家一片压抑的哭声,那福生正在和陈百现就棺木一事聊。
至于陈玉莹,她哭的梨花带雨很悲伤。
陈锦瞳也在哭,她的哭声是这样的,“啊大哥哥,你死于非命真是太可怜了,我那大哥哥啊了,你死的太惨了,呜呜呜。”
陈锦瞳拉开了合唱,她这边一卖力表演,后面那一群人跟着哭哭啼啼,壮观极了,旁边的陈玉莹早看出陈锦瞳在表演,怒冲冲靠近,用力的推了一把陈锦瞳。
“三妹妹有完没完,还怕左邻右舍都不知道此事吗?”
“呜呜呜,呜呜呜。”陈锦瞳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陈玉莹一把拉住了陈锦瞳的手,“陈锦瞳,你别以为我们都蒙在鼓中,你想要瞒天过海这怎么可能?此事是你和东方玄泽在暗中安排,是也不是?”
“二姐,你怎么能说这无凭无据的话,你让小妹多寒心啊,虽然说大哥哥死于非命死有余辜死不足惜,但毕竟和我陈锦瞳有什么关系呢,那是一群土匪将大哥哥杀了的嘛,冤有头债有主,二姐姐再怎么伤痛欲绝也该有的放矢才是啊。”
“你在说我无的放矢了?陈锦瞳,你那日皇上天子聊了什么,只有你心知肚明,这里是大哥哥的葬礼,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陈玉莹用力推了一把陈锦瞳。
陈锦瞳愤恨的蹙眉,就在这难解难分的当口,东方玄泽到了,他看陈玉莹在欺负陈锦瞳,二话不说急忙靠近将陈锦瞳搀了起来。
“哭灵呢,怎么还龃龉了,二小姐如今连体面也没有了。”陈玉莹向来是怕东方玄泽的,看东方玄泽从天而降,她只能忍气吞声。
“并没有斗嘴,也不敢。”陈玉莹支支吾吾。
东方玄泽一来,福生急忙将主导权和决定权交给了东方玄泽,涎着脸靠近,挥舞了一下沉甸甸的拂尘给东方玄泽行礼,“王爷,您来的正好,刚刚我们在聊葬礼的事呢,侯爷的意思竟是用沉香木做棺材。”
“侯爷,你大错特错了,如今这沉香木也是给他用的吗?朝廷人多眼杂,一旦被有心人看到,此事再调查起来攀扯上侯爷您岂非得不偿失了?”他这么说。
闻声,陈百现只能连连点头。
处理的结果是,陈荣安被草席卷起来埋到了乱葬岗,送殡之人前脚刚刚给离开,一群,一群鬣狗后脚就靠近,噼里啪啦将陈荣安给扒拉了出来。
盘中餐!
一切都结束了,陈百现也不敢出幺蛾子,早早的休息去了,陈锦瞳和四喜儿她们却张灯结彩,四喜儿还特特的做了好吃的来庆祝。
为除心头大患陈荣安,可谓耗费了不少的精神,陈锦瞳的确有不少的计划,但这计划里并不包括凤夕瑶。
凤夕瑶的事是误打误撞,却因了这一事,让陈锦瞳推波助澜顺顺利利的除掉了陈荣安。
吃了东西,大家休息去了,陈锦瞳忽然很思念东方玄泽,决定去看看他,其实能灭掉陈荣安,东方玄泽也功不可没。
陈锦瞳翻墙来到王府,里头的侍卫对陈锦瞳视而不见,她犹如猫儿一般进入东方玄泽的寝殿,王爷还没有休息,正在写什么东西。
“做啥?”陈锦瞳好奇的靠近,拿过那张纸一看,发觉东方玄泽在抄写经文,都是骇异。
“你抄经做什么?”
“这是心经,超度亡魂的。”东方玄泽从陈锦瞳手中将朱砂笔拿过来,陈锦瞳却坐在了他的对面,就那样含情脉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