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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郴城刺杀(1 / 1)

郴城东市集一个餐馆里,周文已经换上一身西装,精心修剪了头发和上唇的短须,和普通清闲的上班族白领没有任何区别。一边安静的吃着眼前的面汤,一边翻阅着报纸,时不时和路过身边的服务员或是客人微笑致意,如同熟客一般自然熟稔。没有剩下一口汤汁,打包了两个肉饼,周文支付了2个铜板的饭钱,将打包油纸袋小心的装入公事包,拿起放在旁边凳子上的大衣和文明杖,走入了街道。

星期二下午的街道上,行人并不多,周文随手叫过一辆黄包车,轻声吩咐了几句,黄包车夫轻快的拉起车,载着周文向南城奔去。

在南城菜市场街口的公告牌前,周文驻足观察了一下,向普通求职的人一样,轻轻揭下了一张招聘广告,转身走向一条小巷。在巷口,还不小心和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碰撞了一下,接受了路人的道歉,周文似慢实快的没入小巷深处。

两个小时之后,在南城住宅区的一个小巷里,已经换成一身灰色西服的周文准确的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小房子。门口未经打扫的细石路让他确信,主人已经离开了4到5天。看看左右无人,左手轻伸,脚下一登,在两米不到的矮墙上一搭,周文轻巧的翻入了小院之内。虽然他可以用一根铁丝在三秒之内打开这座城市一半的锁,不过那样也许会引来周围的邻居,不符合他的需求。

废弃的房屋,停工的工地之类,可能会变成致命的陷阱,周文不会选择。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放松一下疲惫的精神和身体,准备夜晚的行动。之前在告示牌前的停留,和之后甩脱小混混的跟踪,应该已经引起了对手的警惕。他相信今晚就可以了结以前的事情,或者永远的不再需要为任何事情操心。

周文拿出打包的肉饼,就着凉水,慢慢的吃了起来。虽然现在还只是下午四点多,中午的面汤还没有消化掉。但是必须现在吃饱,补充好热量,然后稳稳的睡上一觉。还可以睡5个小时,身为医生的他很清楚,吃完东西再剧烈运动对身体的危害。至于饭后睡觉,嗯,可以睡得很香甜。

夜色渐浓,浅白的月光洒下,照着院外那株不甘抖落全部枝叶的梧桐。

9点40多一点,周文轻轻的醒了过来。

小巷深处,传来一两声也不只是谁家的犬吠,偶有婴啼声传来,让夜色变得不再那么平静。

往日的郴城此时已经应该陷入沉寂,但是今夜,略有不同。

每年冬夏两季,会有那么几天特殊的日子——撞月。在这几天里,大月亮的小卫星会从月亮的背后探出头来,清凉的白玉盘的右上角,会多出一点明亮的星辉,大半个月亮都会被银色的亮光包裹,会使得月亮格外的明亮,壮美。

躺在床上,静静看了两眼美丽的圆月。

他也像每年在这两人熬夜祈求上天恩赐的众人一样,感慨上天对大陆的恩赐。

平时,月亮的伴星并不能显现,仅有月亮二十分之一的卫星,几乎与月亮同步,永远躲在母星的背后。但是每一露出头,便会让人间格外的光彩。

依依不舍的从床上坐起来,他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有睡得这么舒适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整理好了被褥,一切都恢复到了自己进来之前的样子,清冷的月光已经足够他在黑暗中抹去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再次抬头扫了一眼双月,今天月色下依偎的恋人想来是不少吧。是个好日子。

10点15分,南城公园附近的夜市。15分钟后就要宵禁了,夜市的人群已经散去,只有少数摊档上有闲散的客人,不过也已经在道别了。一些摊档已经在收拾好了摊车离开,生意好的摊位,也正在打扫地面。周文左手提着公事包,右手里拿着在前面摊位买的两串豆干,象足一位带着小吃夜归的父亲,正从街尾打算穿过公园,将手里的豆干带给家里不肯入睡的孩子。

最后一个档口的老者正用扫帚,占着大木盆里的水清扫自己的摊位。推车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正抱着撑杆柱子打瞌睡,梳着两条小辫的小脑袋一晃一晃的,但额头就是不会从撑杆上滑下来。不远处,一位维持治安的卫兵迎面走来,目光落在周文的身上,眼神里带着警惕和疑惑。

周文经过餐车边时,女孩似乎一下没有靠稳,头向前一跌,碰到了车上跌成一摞的几只碗,散开的碗向地面跌落。扫地老者及时发现了孙女的情况,手忙脚乱的丢下扫帚,弯腰伸手赶去拯救那几个即将破碎的碗,又或是去扶可能从车辕上跌下还在半梦半醒见的孙女。丢下的扫帚尖端上,几滴水恰好向着周文的脸甩了过来。

周文提前看到了孙女儿的异状,抢先一侧身,提着公事包的手扶住了女孩儿的肩头,也不经意的挡住了那几滴污水。巡逻卫兵之前正观察周文,看到他及时扶住将要栽倒的女孩,欣慰的笑了笑。啪啪几声脆响,掉落的一摞碗没有能够被阻止与地面的亲密接触,破碎声中,女孩儿似是受了惊吓,被周文后背遮住上半身仅露出的小腿轻微颤动着,周文扶着女孩,似乎正在安慰她小心一些。

紧接着,巡逻卫兵忽然看到,弯腰低头喃喃道谢的老者手中露出了锋利的短刀,女孩儿垂落的左手指缝间似乎也有反射的寒光一闪,这是……刺杀?卫兵甚至来不及高声,仅来得及低喝一声,“小心!”左手握紧腰刀的刀鞘,右手赶忙抓起吹在胸前的哨笛作势欲吹,同时迈步向几步外的案发位置赶去。

绝杀之势已成,杀手13在心里暗喜。老者扎向周文腹部的短刀,女孩儿指缝夹着的细刃,看来7号在之前的监狱生活中已经丧失了传说中的强悍,似乎不需要自己出手,5号17号就已经可以搞定对方。不需要杀死7号,只需要轻轻划破他的皮肤,刀上的剧毒就足以让对方短时间内失去抵抗之力。更何况,终结绝杀的一击,是自己已经含在口中的吹箭。

电光火石之间,13号忽然感觉自己口内一痛,前方那个似乎慌乱不堪,胡乱强行扭曲身体躲闪刺向腹部一刀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反手将一串豆干插入了自己模仿成哨笛的吹箭管,一尺长的竹签去掉挤在握住竹签右手处的豆干半寸多的距离,再穿过一寸多点的“哨笛”,还有至少一寸插进了自己的嘴。破损的竹签尖端,裹挟着吹箭反向顶入了自己的上颚根部,一种麻痹的感觉一边生成,一边伴随自己的意识在丧失。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一个远在天外的声音似乎在对自己说,“中午广告牌右手30米,你在摆摊擦皮鞋。”声音很温和,好像从遥远的空中传来,又那么平静。不甘的瞥向女孩儿的左手,那只手为什么没有扬起?等下,那是什么,另一根竹签穿过女孩儿的耳洞从另一侧传出,象穿豆干一样将女孩的头钉在了餐车立柱上。13号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他的双腿象女孩儿一样轻轻抽搐着,身体却被放开豆干签子的手坚定的扶住。

周文收回轻柔按在持刀老者左太阳穴的右手,望着老者失去意识不甘的双眼,再一次轻柔的说:“我进去久了,你们忘了组织里的毒药是7年前我改良的吗?”右手向下,轻轻从老者已经无力的手中,接过刺穿不知何时跌下的共事包,又扎入自己左腹半寸的短刀。

虽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看穿了三名王牌杀手的杀局,并有心算无心的将对手反杀,但是周文也没办法在对手的杀招下全身而退。左腹没有办法完全躲开老者的一刺,右腕也被女孩儿指间的刀刃划开一道半寸许长的口子。不痛,但流出的血已经范黑。

右手轻轻将巡逻卫兵的身体带近,并靠在餐车支撑杆上,左手从裤口袋内抓出一把药丸塞进口中,以阻止正迅速在体内肆虐的麻痹感。时间太紧了,上午进城就去配置的解毒丸毕竟制作仓促了些,提前服用,现在又大量吞服,大概也还要几分钟,才能完全恢复行动力。

不能停留,周文告诫自己。装出和已经将要渐渐僵硬但是被自己巧妙固定在摊车上的三人说着什么,周文用左手按住公事包,遮掩着按压下仍不断渗出的血迹,前面十五米就是城南公园。脱离夜市的路灯,进入城南公园的阴影,自己将获得自由。腹部的伤口是小问题,只需要找安全的地方处理一下,自己成功的避开了脏器。

脚步从初始的艰难,到逐渐的轻快和坚定。周文终于跨入了公园的黑暗,身后没有响起哨笛,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沿着小路绕一圈,回到不远处住宅区那栋借住的房子,就可以开始全新的人生了。也许去交州海边的小城?周文禁不住开始了畅想。路过公园内的小广场,似乎还有几个成双成对的人影,周文在心底开心的暗笑,现在的年轻人啊,还有几分钟就宵禁了,还不赶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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