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后视镜里即使睡着也眉头紧锁的人,庄未轻声叹了口气。81中┡文网ww*w.ん有些话,他不能说。有些事儿,他更是不能做。
也只有趁着苏江沅睡着的时候,庄未才有胆子说那么一句,“少夫人,快了,一切就快结束了。”
当年母亲温语的死,如今苏江沅的车祸。温少爷总要出了心里的一口恶气,才算是完啊。
*
庄未把车子开出去老远,一直到街尾消失不见,一直站在露台上的温承御才收回视线,走到原来苏江沅坐过的长椅上坐下。从他刚才站立着的位置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苏江沅走出后觉,又弯腰坐进车子里的身影。
那一会儿,但凡苏江沅一抬头,即使隔着老远的距离,她也一定可以看到三楼露台那儿站着的温承御。
他的苏苏啊,今晚上一定伤了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似乎是刻意的,声音很小,生怕吓到他似的。温承御没回头,举起手里拿着的杯子,将里头的白兰地仰头饮尽。
“承御?”
直到走近了,阮画才轻柔出声,看着温承御的视线带了些试探,“江沅走了?”
温承御应了一声,起身站了起来。他站起来的片刻,阮画顿时闻到一股酒味,再低头,男人手中杯子里的白兰地已经喝得干净。
若有似无勾了勾唇,阮画往前又走了一步,“承御,你喝多了。”
温承御笑,忍不住勾了勾唇,“阮画,你想多了。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见到过我喝醉?”
醇厚低沉的声音,隐约带着些笑意,阮画听着,心头莫名觉得有些欣喜。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这个男人也没有用这么清浅的笑意,跟她说过话。
第一次,阮画抬手捂住自己有些碰碰乱跳的心脏,说话都有些打结,“是我多想了,承御你一向懂酒。今儿生日,我把自己珍藏的多年真品都带来了。就放在顶楼的包厢里,你不要跟我去尝尝?”
温承御勾唇。
就着外头清浅的月光,男人的脸上,带着某种朦胧的笑意,却不达眼底。但到底是笑容,对阮画来说,正比什么都要珍贵。
她揪住手,等了半晌,就在以为自己要被拒绝的时候,温承御忽然开口,说了声。
“好,一起去吧。”
阮画惊讶的地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温承御。男人已经转身,留给她一个值得回味的英俊侧脸。
他一定是喝醉了,一定是。
不然,平常除了苏江沅,别的女人压根懒得多看一眼的温承御。那个自己仰望多年,却始终高高在上爱而不得的温承御,又怎么会对她露出笑容,甚至还答应了她的邀约。
可那又怎样。
这对她来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过了今晚,一切已经成了定居的局面,都会跟着改变。
而她的命运,也一定会生质的翻转。
一想到这儿,阮画不由得加快脚步,提着裙摆急匆匆跟上了上去,“承御,你等等我。”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阮画提着裙摆站在温承御左侧。静谧的空间里,谁也没有说话。阮画忍不住侧头看了看身侧的男人,英俊的侧脸上,仍是没有笑着的曲线。但即使这样近距离地挨着,阮画却觉得挺满足。
很快,快了,如果一切顺利,这个男人,就会是自己的了。
电梯打开,温承御忽然回过头来看着阮画,淡淡开口,“走吧。”
阮画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脸红心跳地提着裙摆率先走了出去。一路领着温承御找到自己的包厢,站在门口,阮画拿门卡开门的手都跟着颤抖不停。
门打开,温承御跟着阮画走了进去。
因为心虚和紧张,阮画一时间站在原地,有点手脚不知道怎么放的感觉。
温承御眯着眼睛在包厢里扫了一圈,微微挑眉,“不是带我来品尝你的珍藏好酒?”
阮画这才反应过来,当即跳起来就冲向里头的书房。
因为是贵宾套房,顶楼又是给vip特定的,所以这里的设施跟家里没什么区别,客厅,卧室,书房,该有的一样不少。一直到看着阮画进去关上门,温承御才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小格盒,动作迅地反手将里头的暗红色药丸倒进掌心,跟着仰头咽了下去。
这是回国的时候,萧儒桥特意而给他准备的。谁都知道他心里藏着个人,并且从来不近女色洁身自好。但他到底常年混迹于商场,商场的那些尔虞我诈,即使温承御在聪明绝顶,也该防患于未然。
当时温承御不以为意,甚至对萧儒桥的这种做法嗤之以鼻。
可到底没想到,这东西如今居然排上用场了。
一起给他的,还有另外一样东西,至于用不用的上,他说不准。
手刚垂下,阮画已经兴冲冲地拿着一瓶红酒走了过来。温承御只抬头飞快扫了一眼,看到上头的年份和酒**泽,知道她说的没错,确实是有些年份的好酒。只是用到这样的场合,多少有些可惜了。
“承御,这是......”
不等阮画介绍,温承御抬手拿过酒瓶,动作利落地打开,又从旁边拿过高脚杯,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从头到尾,阮画一直盯着他的动作,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温承御拿过高脚杯,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半晌微微勾唇,“你说的没错,是好酒。”接着一仰头,一饮而尽。
阮画长大了嘴巴,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放下酒杯,温承御抬头看向阮画,带着些微醺的表情道,“要来一杯吗?”不等阮画开口,他已经抬手,往放在阮画跟前的红酒杯里倒了下去。
红色的液体顺着高脚杯缓缓注入,阮画双手绞在胸前,一张脸因为紧张,不自觉地苍白了起来。
“尝尝。”温承御很快将红酒推了过来,男人一双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是要透过眼前这双漂亮的眸子,看出些什么似的。
阮画的下唇都被咬出了血,挣扎半晌,她梗着脖子,一咬牙端起了酒杯,仰头喝了下去。
有什么关系?
她在前一刻,亲眼看着温承御喝下了一大杯。今晚在这个房间里,只有他和她,就算到了最后,她和他的状态一样,那又如何。一觉醒来,她想要的结果依然不会变。
她不怕。
刚放下酒杯,对面的温承御就冷不丁笑了起来。
阮画困惑地抬头看他,“承御,你笑什么?”
温承御如墨的视线冰一般冷,“阮画,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毕竟认识这么多年,我们就算不是最亲密的人,也该算是朋友。”
阮画一顿,压根听不懂温承御话里的意思,“没有。”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异常热情地看向温承御,“承御,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从当年的杜塞尔多夫,到现在的辛城,我对你一直没变过。”
“就没点别的想法?”
阮画摇头,“没有。”
温承御没再说话。
空气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这期间,阮画起身去过一次大门口,因为温承御是背对着她的关系,所以她不着痕迹将包厢大门反锁。
再然后,就没然后了。
约莫十五分钟过去,阮画的药效上来,面色酡红,整个人陷入一种迷离的状态。她附趴在沙上,整个人已经完全丧失意识,口中无意识地**着。偌大的包厢里,回荡着都是女人此起彼伏的**声,和**的叹息声。
温承御起身过去,抬手用力捏住女人的下巴,声线似破冰而出,“阮画,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苏江沅车子被动手脚的事情,是谁的主意?”
几乎是手接触到阮画肌肤的一瞬间,她当时就颤抖了起来,一双手顷刻间缠了过来,却被温承御轻易躲开,她再度失去意识般**着祈求起来,“帮帮我,帮我......”
“告诉我,我帮你。”
阮画几乎要哭出来了,意识沦丧,满身心想的全都是解脱。而且事实上,池明莼当初在酒里放的药量太大,此时此刻,阮画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何况是说什么了。满身灼热需要得到纾解,她终于哭了出来,“是我,是我的主意,我妈只是帮我。只有苏江沅消失,我才有机会做温太太,我恨她,我想她死。”
下巴上唯一冰凉的源头消失,温承御起身站了起来。
一边从茶几上拿出纸巾擦拭自己摸过阮画的下巴,温承御一边摸出电话打了出去,“让他上来。”
沙上,阮画已经因为实在忍受不了,已经撕扯了自己的衣服,用自己的手指开始寻求解脱。
约莫三分钟的时候,大门上传来敲门声,一个类似侍应生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门口。听到里头传来的熟悉的声音,男人了然一笑,对着温承御躬了躬身,“温少。”
“开个价。”温承御开门见山。
男人愣了一下,温承御已经兀自笑开,“没关系,你跟的那些富婆给你多少,我出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