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湛,一个尚未成年的野丫头,犯得着你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吗?更何况,昨天她在语橙的成人礼上说了那番话,全晖城都将知道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堪,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偏偏往上沾呢!”是傅清雅的声音。
几秒之后,傅湛淡声回道,“姐,我那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似乎不愿过多解释。
“理由?男人尽心尽力去照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什么理由?”傅清雅言辞中的讽刺意味甚浓,“依我看,你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话说回来,你已经二十五岁,确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不过,姐姐要提醒你,我傅家儿媳绝不可能是那个卑贱的私生女!”
“姐!”傅湛的语气略微焦灼,“错又不在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相关的当事人之中,她是最无辜的,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
“你……”傅清雅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过后,她苦口婆心地相劝,“小湛,离她远点吧!那丫头不是善类,跟乡下随遇而居的野猫没有分别!这种市井里出来的人,始终是野性难驯,当心别伤到了你!”
“姐,我做不到远离她!”傅湛的态度很坚定,“就算她真是一只粗鄙的野猫,我也会用全副身心去把她驯化成高贵的家宠!”
傅清雅长吁一口气,“你对她这般用心,万一被她缠上了怎么办?小湛,你该不会是想让她爱上你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完全是!”口吻仿佛有点冷,没带什么感情。
作姐姐的一头雾水,“有这个打算?又不完全是?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傅湛沉吟片刻,缓然开口,“姐,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她。当然,我深知这种感情在凌家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并不奢望她同样也会喜欢我,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褪掉身上的低俗和粗鄙,成为名副其实的凌家二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湛,你简直不可理喻!”傅清雅气急败坏地吼叫,高雅气度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我轻扯唇角,——没想到,“死人脸”竟然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动起了心思。
把野猫驯化成家宠?嗤,这男人真是低估了我的抵抗力。
想要驯服我,他的功力还嫩了点!
不过,偷听到傅家姐弟间的言辞龃龉,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傅湛为了帮我说话,竟敢顶撞自己的姐姐,这确是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愿再听下去,我低头看了看餐盘,弯腰把本该送到厨房去的碗碟放在了门外地毯上。
——是该提醒一下这对姐弟,“隔墙有耳”这个词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我轻着脚步下了楼。
出楼门之前,未曾遇见半个人影,少掉了不少麻烦。
——即便不用跟任何人有言语来往,单是撞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也是够倒胃口的。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太阳能庭院灯的明度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落,四处树影摇曳,气氛有点阴森。
踅摸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张长椅,低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缓身坐下。
椅面有些凉,我不得不把长卫衣的后摆往下扯了扯,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铃音只响了两声,彩姐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听筒。
“玖儿,快点告诉妈,他们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由着性子大闹凌家?”还是中午问的内容,不过精简成了两个问题。
我当然得报喜不报忧,“放心吧,他们对我还可以。这不,今天给我买个了新手机。”
言辞不能太夸张,彩姐又不傻,会起疑心的。
“真的没有打你骂你吗?”她似乎有点不信。
“当然!”我不禁扯高了嗓门,“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他们要是敢虐待我,整个凌家早就鸡犬不宁了!”
彩姐轻啧一声,“这倒是真的!谁敢欺负我们玖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嘿,母上大人这几乎要爆棚的自信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样啊妈?”我没把思念说出口,但,才分别一日,真真儿是如隔三秋。
“还行吧,就是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空得慌!”她也憋着不肯说“我想你”。
刚要开两句玩笑安慰安慰她,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你个小没良心的,走都不告诉我一声!”
责备的成分几乎为零,但绝对有小怨怼在里头。
蓦然想起某些羞于启齿的过往,我不禁蹙起了双眉。
努力收起尴尬,我很自然地解释,“走得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再说,凌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定哪天我就跑回去了,到时候还得求哥罩着呢!”
钟冶夸张地喟叹,“唉!鬼丫头,就知道用好听的搪塞我!要是在那儿待得不自在就赶紧回来,别没事找罪受。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冶哥养得起你……”
我赶紧打岔,“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照顾彩姐是吧?”他的声音又粗了起来,“这还用你说?放心,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意有所指地逢迎道。
钟冶“嘁”了一声,“谁跟你是发小?我比你大八岁,是看着你长大的,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我可不敢跟你青梅竹马,你那群大胸马子能撕了我!快把电话交给彩姐吧,估计她已经急得要跟你嚷嚷了!”必须及时中断跟他的对话,再聊下去又得跑偏。
“谁敢动你半根头发,我废了她!”钟冶恨声说完,极不情愿地把听筒还给了彩姐。
“妈,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冶哥。还有,”我压低了声音,“别在老王面前露财,提防他动歪心思,听见没有?”
彩姐毫不犹豫地附和,“放心,妈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这笔钱妈得省着点花,要留一部分给你做嫁妆的!”
我作势被口水呛到,“咳咳,我怎么嗅出了倒贴的味道?你是不是怕不准备嫁妆就没人要我啊?”
没等彩姐回应,那边儿传来钟冶的声音,“像玖儿这么好的丫头,哪要带什么嫁妆……”
根本不必听下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恰在此时,手机出厂自带的虚电用没了,提示电量不足需要充电,我急忙跟彩姐作了说明,然后如释重负地收了线。
秋意微凉,把手机塞进口袋,我抱着双臂起身,准备回去。
走了没几步,忽然感到后方刮来一阵诡异的疾风。
正想转身去看,脑袋倏地被套了一个布袋样的东西,眼前瞬间没了光感。
我的第一反应是大声呼救!
可是,刚张开嘴巴,还没等出声儿,后脖颈就猛地挨了一击,下一秒便意识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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