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喜女的那些思绪涌入了清阳的意识之中,他连忙传意道:“意守空明,不要多想,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
并非是清阳不能做到将喜女的那些念头排开,但是他怕伤到了喜女。
此时他也明白,喜女是怎样呼唤到自己的,她是通过观想自己,又在心灵呼唤,喜女修出来的浩然之间竟是化生了自己的法相。这样自己才会从那黑暗之中听到,从这一点他猜想,剑河世界已经与那黑暗在融合,每一个世界都要走上这一步的。
自清阳离开之后,虎陵国有过一段时间的安静,然而这安静却如十二月的寒冬,风雪随时都要来,又过了一段时间,西面的西歧国突然有大军而出,直逼三门关,而南面的十九国联军更是集合着,与西面一起攻打三门关。
哭父的紫微星空即使是再强大也无法抵挡得了那么多修行人的联手破阵,最终他身受重伤,借着星光遁术逃回了虎陵城之中,三门关自是被攻破了,然后南方十九路联军与西歧国的大军合兵一处,直朝虎陵逼来。
这种情况下弓十三的血丘城又怎么可能还守着,他若是在那里守着,被人一截了回虎陵的路,想回都回不来了,在他们围城的前两天,弓十三带着血丘国的那些驻军回来了。
相对于西歧国的大军和十九路联军来说,虎陵这小国,几乎是一夜之间便能够攻下来,而且他们还得到消息说虎陵的王子突然引动了天劫,已经死在了天劫之中。
但是还是等了一段时间才进攻虎陵的,直到破了三门关,差一点就将那名声鹊起的哭父杀死在三门关前,那一场斗法斗神通,当真是十余人围攻一人。当时只见到满天的紫光之中,哭父挥手之间一道道紫光如线割裂虚空,即使是他使出浑身所学,也无法遮拦住,最后不得不重伤而逃。
这一战也让哭父搏得了一个紫微星君的名号。
而此时,虎陵已经被团团的围住了,虎陵城外的黑水玄蛇在大军压镜之时便已经顺河而下,他当日那可是亲眼看到清阳直上天空,然后肉身在一道白光之中化为飞灰的,所在他看来,此时的虎陵不管曾经有过怎么样的兴盛,又或他将来会怎么样,但是在那虎陵的殿下死去之后,虎陵唯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灭亡,所以他离开了。
但时虎陵却也不是那好攻破的,这城墙是清阳在时建的,其中布下了一座天衍大阵,而且,有一面虎陵戍己旗护住上空,大地之下又没有人能够遁得进来。
城头的弓十三出现之时,当他拉开弓弦之时,引动一城人之的意念聚于箭上,无人敢说自己能够完好无损的接得下来。
所以,虎陵便被他们围困了近三个月都还没有攻破,然而虽然一时攻不破,但是若这样困着却能够将城中的普通人都困死。
再过不了多久,这座城将不攻而破。
弓十三依然在城头巡视着,而哭父则是在愈生馆之中养伤,他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而小白此时也在城中,她眉头皱着。
虔耳在卜筮馆之中,他的虽然领悟了一种能够将金针融入术算道法之中的诡异秘术,奈何城外的人修士没有一人的命数是他能够算得出来的,他算不出来,自然的就无法通过金针将他们杀死,只得一天天在馆中徒耗精力,整个人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却无寸功。
城外喊杀声再起,每天都会一场攻城。
那些道兵化为种种凶兽朝虎陵城扑来,若是城墙没有阵法护住的话,早已经倒了。他们扑上城墙,却被那虎陵戍己旗给挡在城外,往日里,驱御这虎陵戍己旗的都是喜女。
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消耗御旗之人的精力,天空之中,又有着法宝击下,有些是剑,一些印,都是一些攻击力强大的法宝。
在他们的心中,这面旗帜不愧为人道灵宝,在一座城的上空,当真是强大,一个个的心中都在盘算着,这旗帜谁有资格收入手中,若是自己放弃对这个旗帜的争夺,那么又将得到别的什么东西。
而且,他们也相信,虎陵城之中一定还有着别的东西。
有些人觉得,今天这旗帜显化出来的黄色光华比往常似乎要更加的凝实几分一样,但是也没有人在意,他们并不认为今天就能够攻破,只想着这样将城中的人精力磨光。
弓十三几次想要拉开弓,却发现那些人都站在远,而且还处于法阵的笼罩之中,自己并不无法看透他们的身形实处,只能够用箭将那些道兵化生的凶兽而射散,这些日子以来,死在他箭下的道兵可不少。
突然,弓十三看到一个人来到了城头,是喜女,他眉头一皱,在以前修行之时,他很少说话,喜女又是一位安静的女孩子,弓十三沉默,两人自是话少。但是这一刻,他看喜女立即说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你怎么不好好的御使戍己旗。”
在弓十三看来,如果让城外的人知道了一直是喜女在御使那虎陵戍己旗的话,看到喜女出现在城头,也许会有人冒险来击杀她的,这也未必是不能够做到的事,也曾有过数回被修士的法宝攻入虎陵戍己旗的光华之中的,只是他们攻进来了之后就没能够再收回去而已。
“十三啊,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了。”
弓十三的话才落,便听喜女说话,他的眼睛立即瞪了起来,这是惊的,喜女的声音依然是喜女的声音,但是这语气却根本就不是喜女的,在虎陵城中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那就是一年前在天劫之下死去的殿下,他在心中是不相信殿下就那么死了的,但是他却又是自己亲眼见到了那一幕,由不得他不信。
而且,这一刻,他也发现了喜女身上的异样气息。
“你是,殿下?”弓十三惊问道。
“呵呵,是啊,没想到吧,想不到我还能够回来,好在回来的还算及时。”喜女说道,她说的是女声,但是说出这些话来却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自信与杀气不经意之间便流露了出来。杀意当然是对着城外的人。
这让弓十三心中落实,也只有殿下才能够有这样的自信。
“殿下……”弓十三有许多话要说,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即使是当年的少年人也是一位坚强的少年,他很小的时候便已经进打猎,然而此时他的心中却有一种酸楚,有一种终于熬到头,有长辈为自己出头的感觉,然而他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却脱口说道:“大家今天种的粮食又没有收了。”
他可是还记得当年虎陵无粮时,自己当时在风雪之中随殿下去千里之外的地方借粮的事。
“放心,我们虎陵国虽小,但是什么人都能够欺凌的,谁也不行。”
喜女转身面向城外,那温婉的脸上露出了杀意。